不知怎么就陷进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宋延琛气一沉,索性冷着脸,翘起二郎腿往沙发上一坐,很酷地不再给她一个眼神,只是用粤语硬邦邦地说:
“憨居。”
谁也说不清这个词,放在谁身上,会更恰当些。
家庭医生来得挺快。
她病得不算重,没打针,只给开了些药。
吃过午饭,宋延琛冲泡一剂黑褐色的中成药,把搪瓷杯送到她手边。
左枝正目不转睛地看电视节目,顺手接过来,不设防地灌下一大口。
就在这一刻,宋延琛亲眼见证了她一张清丽脸庞,是怎么龇牙咧嘴,皱成一团的。
“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药?”
她不可思议地仰脸问他,眼角竟沁出了一滴眼泪。
他极力憋住笑,耸耸肩,挨着她在沙发坐下。
一抬眼,就见薛岛那张脸,出现在电视里。
当时就想:怎么能有人天生一副这么讨人嫌的样?
再看回左枝。
她一脸生无可恋地抿着药,眼里已经没有光了。
宋延琛心情陡然好转,“你是在服药,还是服毒?”
左枝垂着眼,抽一记堵塞的鼻子,闷闷道:“我在服刑。”
他忍俊不禁,笑得肩胸发颤,带着沙发也轻微抖震。
她眼神带刀,凶巴巴地剜他一眼。
真奇怪。
就算这样,他也觉得她可爱到爆。
她栽在小花园里的玫瑰,最后还是没活成。
那几天,她生着病,没去打理,想着有浇灌系统,它应该不会枯死。
孰不知,宋延琛每天经过那段路,都会下意识留意一眼。
好像她还会蹲在那里挖坑种花,又被喷头喷一身水似的。
日升月落,那株玫瑰,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凋零。
先是花瓣枯萎,再是叶片掉落。
左枝只当秋冬渐近,枝叶衰败是正常现象,等来年春天就好了。
她不管,宋延琛却在万籁无声的深夜,悄悄拿来一株新玫瑰,到小花园里,用她随手抛掷在一旁的小铲子,把她原先种下的那株玫瑰,给挖了出来。
只看一眼,他扯唇嗤笑。
连包覆植株根茎的塑料纸都忘了拆,她到底在种些什么?
无语地摇摇头,他放下那株了无生机的玫瑰,就着她挖的坑,把新玫瑰种下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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