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内,冷气开得很足。
她的手在腿上搓了搓,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边应着长辈的话,江少珩不动声色地解开西装外套扣子,脱下来盖在她腿上。
还是熟悉的纸莎草味,并不浓烈。
良久,暖意丛生。
面对这种老一辈的家宴,她好像也插不上什么话,总有些非同龄人的尴尬。
更何况眼下,似乎没有人关心她的身份。
筷子轻轻点着眼前泛着油光的浓白色鱼汤,碗里圈涟漪。
锦棠起身,说了声“失陪”。
推开门,她问门外服务生洗手间怎么走。
还没等后者开口,江禾瑶从包间跑出来,热情地提议,“锦棠姐,我带你去吧。”
“麻烦了。”
她笑着说不用这么客气。
“我才不喜欢听他们讲道理呢,正好,跟你出来透透气。”
江禾瑶来挽她的手臂。
江家的每个人,似乎都对她很好。
两个人并排下楼,这边的洗手间都挂了幅画,江禾瑶说这是真迹。
“白木樨公馆开业那天,纪少爷的对家送的。”
那天,江禾瑶刚好在场。
当事人直接挂到洗手间里。
锦棠笑了下,想着以前是听谁说的,资本家的肚量很大,至少,要看得过去。
直至今日,她有了点改观。
两个人面对不同的镜子,江禾瑶拿了只口红,在嘴巴上涂涂抹抹。
“锦棠姐,你和我表哥是怎么认识的?”像是随口问的,她手里的口红还没合盖,就迫不及待偏过头来看她。
锦棠的手感受到哗啦啦流水,她从旁边抽了张纸巾,“在博物馆,我是那边的讲解员。”
“怪不得!你这么漂亮。”
刚开始见到锦棠时,江禾瑶真的以为她是别人家里的大小姐,举手投足的清冷感。
如今再看,还是有让人驻足的冷艳。
甩干手上的水渍,锦棠跟在她身后出门,大厅只有零星几个人,靠在落地窗边用餐。
“你可不能什么都顺着我表哥,他那个人只会欺负你。”
江禾瑶想着小时候,自己和齐肆被骗得找不到北。
锦棠轻“嗯”了一下,还帮他说了句话:“可是他对我挺好的。”
二十多年,他是第一个对自己这么好的人。
“我懂了,这是偏心!”
江禾瑶噘着嘴,差点就要一条条给锦棠数自己表哥的恶行。
想过后果,她又乖乖闭嘴。
旋转楼梯一阶又一阶,锦棠跟在她侧后方。
“对了。”
她这一声让眼前人转身,停下脚步,“怎么了,锦棠姐。”
“我能问你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