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何零露到底还是没有勇气:“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们开玩笑的,知道你跟帅哥肯定没事。话说回来,那帅哥是你哥哥?你朋友?”同事狞笑:“交女朋友了没有啊?”
其他人来劲:“是啊是啊,感觉他人好好啊,说话的时候还会对我笑哎!不像顾警官,随随便便看我一眼,我都能绝经。”
“行了啊,都做点正事,一大早尽听你们叽叽喳喳了。”
钱大姐突然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进来,把所有人臭了一顿。她径直去柜子里翻找东西,没多会拿着个相机往外走:“都给我出来,没听见声音吗,有人在门口闹着呢。”
闹事?大家面面相觑一秒,迅速行动。
等所有人跑到楼外,一个估摸五十的妇人已经躺在地上了。钱大姐蹲在一边,笑脸盈盈地跟她做工作,地上大姐却丝毫不为所动,捂着耳朵一个劲说:“我要见你们领导。”
钱大姐是老江湖了,柔声安慰:“大姐,你不要什么事儿一上来就要找领导,有什么问题就跟我们说,我们一样能给你解决的。”
“不要,我要见你们领导。”大姐在地上稍稍挪了挪,离钱大姐远一点:“跟你们说有什么用啊,就会一个推一个!”
钱大姐叉一叉腿,跟过去:“我都不知道什么事呢,怎么推!你先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能解决就立刻解决,不能解决我哎不仅把领导喊过来,我还跟你道歉!”
“你怎么不知道什么事儿啊,我一礼拜前就跟你们说了,到现在人么人没抓到,钱么钱没要到。白拿我们纳税人的钱却不干事,你说你们夜里睡觉能睡得着吗?”
人都爱看热闹,院子里已经聚过来不少人,听到这儿,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先纷纷赞同一波:“是啊,光拿钱不做事!”
钱大姐向最近的何零露递个眼色,把相机给她,示意她做好记录,又向着地上人道:“大姐,你都给我说糊涂了,我们是居委会的,你钱要是丢了,我们帮你找找没事,但我们可不管抓人的活啊。”
地上大姐突然半坐起来:“你说你这是哪儿?”
“居委会啊。”旁边人跟钱大姐异口同声。钱大姐还是笑嘻嘻的,说:“大姐,你是不是找错地儿啦,出来办事,衙门可得跑对了啊。你别急,想要去哪儿、办什么事儿你都告诉我,我让我这儿美女领你去。”
几分钟后,大院另一边派出所的地面上,来了位大姐躺着打圈圈:“我要见你们领导!跟你们说有什么用啊,就会一个推一个!”
被钱大姐指派过来的何零露:“……”
这样的人,这样的事,派出所里更常见,大家来来去去各有各的忙,除了看门的保安大叔过来劝两句,其他人根本不带个惯着的。
何零露正一筹莫展,过道里突然有个颀长身影走过来。她还没来得及看过去确认,顾炎声音已经响起来:“到底什么事儿不能站着说?”
他穿着制服,身材笔挺,皱着眉先看了看地上的人,再看了看旁边何零露。
顾炎声音太过有穿透力,语气又低沉老练,方才还在学陀螺的大姐停下来,有点怯怯地看过去:“谁让你们不给我解决!”
顾炎三两步走到这人面前,稍微低头,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道:“我说了,有什么事儿不能站着说?你一个劲躺在地上,到底是想解决问题,还是想创造问题?我想你可能不太清楚,这两件事在我们这儿,可是不一样的解决途径。”
也许是他穿着警服,天然地带着一种权威,也许是他本身气场强大,说什么都能令人信服。一般人说了就等着挨揍的一番话,偏偏就见效了,大姐没撑住几秒,乖乖站了起来。
大姐的事情其实不复杂,一周之前,她家里失窃,丢了一些黄金首饰和现金。
接到报警后,所里的民警立刻上门勘察,因为没有在门上和窗子上找到入室痕迹,家里东西也很完整没被翻乱,考虑是熟人作案,让大姐自己回去想想提供线索。
大姐哪里会信这个,一口咬定民警推卸责任,不好好做事,前两天已经来闹过一次,催着民警查看家附近的视频监控。
这几天,经手的民警是加班加点,一边忙着处警处理辖区内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一边有空就翻视频查找可能的嫌疑分子。
顾炎跟他联系后,他便把暂时收集的一些人脸信息发到他手机,让他给大姐自己辨认下。
顾炎听过经办民警的讲述,又特地翻了当天的笔录和现场勘察的照片,对民警做出的熟人作案的判断持赞同态度。
他把手机递到大姐面前,让她一一翻看视频截图,并嘱咐她重点注意其中熟识并且近期有在她家做客的人。
大姐一边翻照片一边摇头,说:“跟你们说是小偷了,你们怎么不信呢,非说是我认识的人。大家街里街坊的,都是知根知底的,咱认识的人里面可没有孬的。”
她一边看一边碎嘴介绍:“这不是买菜的王大妈吗,她家菜可不便宜,这是卖肉的,我老让他给我留排骨,这是朱老师啊,现在教数学,以前教体育的……”
翻到其中一张的时候,她没说话,迅速滑了过去。
顾炎看见,伸出食指先把她手拨开,再把图片滑回去,指着那上面的人,声音不高不低道:“这个人是谁,认识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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