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华丽而奢侈的大殿,从墙壁到大殿的顶部,全都是金晃晃的一片,上面镶嵌满了无数的珍珠玛瑙、水晶玉石,黄金铸造的八根圆柱撑起了这个雄伟的建筑,隔了老远望去,十数米高的圆柱显得巍峨而巨大,我站在大殿的门口,心里不由的感到自身的渺小。
整个大殿灯火通明,每一个角落都摆放着制作精美的精铜灯具,升腾的火焰伴随着宝石水晶散的冷光,将整个大殿照的一片亮堂,根本让人看不出这是一座深居山腹的建筑。
而在大殿的最深处,距离我数百米的地方,我隐隐能看到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高大,在火光中就像是一个巍峨而雄壮的巨人。
我远远望去,似乎看到在祭坛上站着一些人影,那些人影似乎是在说着什么话,不过因为离的距离实在是太远,我只能看个大概。
而在祭坛之下,宽阔的大殿中,密密麻麻的站着无数的人,这些人身穿着华丽的服饰,上面绣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图腾花饰,而他们的脸上却是全都戴着奇形怪状的面具,这些面具皆由青铜所铸,方嘴大耳,极度凸出成圆柱形的眼球,这正是无数次出现在我生活中的那种怪异的青铜面具。
我伸手揉了揉眼睛,想要看看眼前的一切到底是不是幻觉,但当我重新睁开眼睛之时,出现在我面前的依然是这个华丽而雄伟的宫殿和大殿里无数带着面具的人。
我掐了掐自己的胳膊,一片钻心的疼痛从身上传来,似乎是在向我诉说眼前的这一幕是真实的存在,但我也不是六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我曾经在青衣村后山经历过的那一幕和眼前的一切极为的相似,再加上刚才在过道中凤鸟印记所出现的异状。
眼前这大殿里的一幕,或许也和当初的青衣羌城寨里的一样,只是一场虚无的幻境罢了,亦或者说是将很多年的场景的重放。
我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缓解了下心里的紧张,然后一步迈出,向着这辉煌华丽的大殿走了进去。
大殿里无数身着华服的人静静的站在原地,默默无声。他们的脸上戴着面具,看不清他们的模样,但从他们的动作看来,应该是全都在向大殿深处的祭坛眺望。
我吞了口唾沫,壮着胆子伸出一只手摸向我前面的一个男人,这男人脸上带着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青铜面具,身材高大,十分的壮实。
手越来越近了,终于,当我的手快要触摸到这男人的后背时却一下子从他的身体中穿了过去,眼前的男人果然只是一个幻象,或者说,眼前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场景重演罢了。
想明白了一切,我顿时放下心来,身子都感觉轻松了许多,我大摇大摆的向前行走,面对前面无数挡住前路的人,我是避都不避一下,直接横穿而过,看着自己从别人的身体中穿过去,这种感觉也是十分奇妙的。
这宫殿大概有数百米长,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当我终于穿过无数人影走到那大殿最深处的祭坛之时,我顿时就愣住了。
这是一个高大的祭坛,在它的侧面和周围装饰着无数闪烁着绚丽光辉的金玉器物,甚至象牙、玛瑙翡翠这样的珍宝更是琳琅满目,晃得我一片眼花。
但是让我感到无比震惊的并不是这祭坛多么华丽奢侈的装饰,而是因为这祭坛,我见过!
眼前的这近七八米之高的宏伟祭坛曾经在我的梦中所出现过,我依旧记得,在六年前的一个白日,爷爷背着我往后山而去,在爷爷的背上我曾经做了一个梦,一个短暂而又让我莫名伤感的梦境。
在梦中,我曾经看到无数穿着华丽长袍、带着怪异面具的人跪在地上,他们对着一个高大宏伟的祭坛跪拜行礼,他们嘴里吟唱着繁奥难明的话语,手里做着奇怪的手势,像是在进行一场祭祀活动。
而那梦中所出现的祭坛,和眼前的这一个完全是一模一样的,甚至是周围装饰的饰物和摆放的位置,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如果说眼前的这个祭坛和我梦中见到的祭坛不是同一个的话,这种话打死我也不信。
我回过头看了不远处站的密密麻麻的人一眼,他们身上的衣物和脸上的面具也和那梦中那些人身上所穿着的是完全一样的。
难道说,我来到了当年第一次做梦时梦境里的那个地方了吗?这个祭坛又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不仅出现了类似青衣羌古寨时的那种诡异场景,更是在六年前就曾出现了我的梦里,它,到底和我有着怎样的关联?
就在这时,从祭坛顶部传来了阵阵说话的声音,他们所说的话语我听不懂,不过很熟悉,因为在我的几个梦境中都曾经听到过这样的语言,甚至是青衣羌古寨里那些羌人所说的语言也带有几分相似的味道,似乎羌人和蜀人曾经共用了一种语言,只是在细微之处有些差别罢了。
我站在祭坛底部抬头向上面望去,七八米高的祭坛颇有压迫力,仿佛是一座横亘在我面前的巨山,有些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我顺着祭坛的石阶向上面走去,离祭坛越近,声音便听得越清楚,只是可惜我听不懂他们话里的意思,只能凭借他们语气里的抑扬顿挫来判断他们说话时的情绪。
很快的,我就走完了这七八米长的石阶,到达了祭坛的顶端,这上面是一个极其宽大的平台,平台很大,占地面积起码也有上百平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