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和6子谦在大房扑了个空,原是人都在老太太那里,便又马不停蹄赶去了老太太的松寿院。
二人赶到的时候,便只看见香兰跪在地上,吴氏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哭的好不伤心,二房的人却是一个都没见到。
6子谦和如意给老太太行了礼。
6老太太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快去劝劝你们母亲,这般哭也解决不了问题。”
6子谦和如意摸不着头脑,只得一边一个安慰吴氏。
厅上一时热闹,香兰只管跪坐在那里,低着头一言不只是哭泣。
如意用眼神询问立在吴氏身后的陈有家的,却得不到回应,再看吴氏的样子,只好应着头皮问老太太“祖母,这是怎么回事?”
6老太太没心思刁难如意,指着香兰道“你自己给大少奶奶说,你做了些甚么下贱事?”
香兰扬了头,平素妆容精致的一张脸上盖满泪水,声音尖利“我香兰从不做那等下贱事!若不是大老爷醉酒,我哪会委身于他?!如今我不求甚么,只求大夫人给我一个名分,给我腹中孩儿一个名分!”
如意这才注意到,香兰的肚子竟是大了起来,听这话中的意思……
老太太气的直敲桌子“若不是你狐媚子,大老爷怎会强了你?满口胡言,不知哪来的野种也想入我6家族谱?!”
如意算是听明白了,感情这是她那素未谋面,如今生死未知的公公惹下的风流债,啧啧……还真是……
香兰泣不成声“我狐媚子?我狐媚子怎会看上大老爷?大少爷仪表堂堂,我又何苦爬大老爷的床……只是我这孩儿……就是6家的种,我香兰若有一句假话,教我天打五雷轰……”
一旁的吴氏擦了眼泪,拂开6子谦想要扶她的手,跪在地上“母亲,香兰了这般毒誓,想必那孩子真是老爷的,如今老爷……生死不明,儿媳怎忍心看6家骨血流落在外,还请母亲给香兰一个名分。”
6老太太压根就没想怪罪香兰,这一番做派不过是给吴氏看的罢了,想到儿子竟还留给6家一个孩儿,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只是早先出了那档子事,叫吴氏好不委屈,这才有了今天这幕,只不过为了安抚吴氏。
6老太太见吴氏顺着台阶下了,面上好看许多“唉……望轩这孩子,自小就不省心,如今也只能这样,委屈你了,媳妇……”
吴氏低着头“儿媳不委屈,香兰能够未老爷开枝散叶,是她的福气,儿媳怎会委屈……只是儿媳想问问香兰,这等大事,你为何不早与我说?非要等到这孩子瞒不下去?!”
香兰不复刚才的气势,有些慌乱“婢子害怕!那日老爷醉了酒……第二日老爷便说要抬了我做姨娘,只是还没来得及跟夫人提,便被宣进宫,婢子怕大夫人怪罪,便想着等老爷回来又再说,谁成想……竟有了这孩子,婢子想着,此时再说更不好解释,这才拖到现在……”
听着倒也合情合理。
如意摸了摸下巴,真是一笔糊涂账。
6子谦沉着脸道“是不是父亲的孩子,请郎中来给香兰把把脉便知分晓。”
6老太太赞同道“使得,七娘,你去唤李郎中来,要快。”
6老太太身边一个低眉顺眼的媳妇子应了声,脚步轻快的去了。
一旁的大丫头月季急忙给6老太太换了茶“老太太,喝些菊花茶,败败火气。”
6老太太笑道“还是你这丫头懂事。”说罢专心吃茶不再说话。
6家女眷身边一般都跟着个得力的大丫头并一个媳妇子,月季和方才出去的白七娘便是6老太太身边的得力人。
吴氏收了眼泪,只在地上安安静静跪着。
如意和6子谦自是不好坐下,只得站在一旁。
6老太太喝了好一歇茶,才惊讶道“媳妇你怎地还在地上跪着?你身子不好,自起来便是了,这般守礼做什么!看我,真是老糊涂,别怪娘,啊。”
陈有家的扶着吴氏起了身,吴氏扶着腰,淡淡道“媳妇自当遵守本分,这孩子一定顺顺当当,母亲放心便是。”
6老太太被人拆穿了心思,也不尴尬,好生安抚了吴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