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蒙卡坦奴还懵懂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究竟出了什么错,说错了什么,竟然惹得乌鲁西变脸。
黑色斗篷遮掩了乌鲁西难看的脸色。
他?法老王?
一个阉人怎么可能登上至高无上的位置!
该死,蒙卡坦奴作为神殿中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而明明知道自己身体的问题的时候,他还问这种问题,究竟是何居心!乌鲁西大步行去,袖口之下的手攥得死紧,急促的呼吸不是为了这么一点不会让他身体感到负担的运动,而是因为愤怒。
竟然敢,他竟然敢!从多久之前就已经不会有人在自己面前提起这个话题了,现在这个人居然说出这种话。
冷静下来,这种事情何必在意,对方只不过是一个指头就可以碾死的蚂蚁而已,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完成计划,别去想这些会影响你理智的事情,冷静一点。
安抚着自己的躁动的情绪,乌鲁西顺着之前就安排好的路线进入了皇宫,那里有之前就安排好的属下接应他。他需要更新的情报来确定现在是怎么一种情况,以此应对可能发生的意外。
深深吸气再呼出,乌鲁西暂时把蒙卡坦奴丢在脑后。现在,奈芙提提盛怒之下一定对拉姆瑟斯动手了,吃了一顿苦头的拉姆瑟斯现在应当是狼狈的模样。那么,必须让平民们看见拉姆瑟斯即使这样子也维护他们的姿态,而相反要抹黑奈芙提提的形象。
这个对比一定要在同时发生才能够得到最好的效果。
“陛下!暴民冲击皇宫了!”与此同时,正在考虑着要怎么在拉姆瑟斯身上发泄自己怒气的奈芙提提忽而被侍女的声音打断了。而侍女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在场的人都变了颜色。
“陛下,快走吧,您决不能被那些暴民冒犯了!”侍女说着,上前引着奈芙提提,她的表情真挚而忠诚。奈芙提提在乍一听暴民冲击皇宫这件事的时候就愣了,此时看着侍女忠诚的样子,不由自主地就听从了她的话,跟着侍女匆匆忙忙离开这里。
而满身是伤的拉姆瑟斯,就被丢在了这里。看着奈芙提提离开,他一言不发,之后却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看向门口。
“感觉怎么样?”在奈芙提提被侍女引开之后,乌鲁西从大门走进来,疾步上前,伸手替拉姆瑟斯除去镣铐,一边问着他。
“还好,有点痛,不是不能忍受。”手从镣铐中得到自由,拉姆瑟斯活动了一下手腕,下意识地确定自己还有战力,同时回答乌鲁西的话,趁着乌鲁西刚帮他解开镣铐还没退后的距离凑上去,在对方唇上舔了一口,偷腥。
乌鲁西的动作一下子顿了顿,然后一巴掌拍在拉姆瑟斯胸口纵横的伤口上,“给我滚去把该做的事情做了。”
“唔!”胸口传来的刺痛感让拉姆瑟斯不由弓起了背向后一缩,乌鲁西果然够狠!本来已经结痂的那几道伤口怕是又裂开了吧?拉姆瑟斯敢肯定自己现在看上去一定凄惨无比,惹人同情。即使是在给自己出气,乌鲁西也不会忘了要让计划完美起来,至少现在这个样子在其他人面前,绝对会为自己加同情分。
收回手臂,乌鲁西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那上面横七竖八地染了几道血痕,几粒血珠还顺着掌纹慢慢滑动着。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处理这一手的血,拉姆瑟斯已经拉过他摊开的手掌,递到自己嘴边,冲乌鲁西一个暧昧的眼神,直接吻了上去。
手心先是被有些凉意的唇瓣接触,让乌鲁西微微一颤,不知道为什么无法再次推开拉姆瑟斯,保持着这样掌心摊开的姿势忍受着这种奇怪的感觉。
然后,一个更加柔软灵活,带着湿润感的东西接触到的手心。是,舌头?
明明不该有什么感觉,但是那种被舔舐的感觉硬是让人想到了忄青色的方面,空气中弥漫开的血腥气息也为这种感觉添上了异样的气息。
拉姆瑟斯感觉到自己握住的那只手在颤抖,轻微的,但是不容忽视。
真是……可惜,乌鲁西可是难得有这样的时候,但是偏偏现在时间和地点都不合适,必须先解决了奈芙提提的事情,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所以,他只是沿着掌纹将最后一丝血腥收拢入口之后,就放下了乌鲁西的手。接着整个人往旁边一蹿——他还得防着乌鲁西反应过来之后的报复,然后丢下一句:“我走了。”之后就闪身出了宫殿。
而站在原地,乌鲁西看着自己的手心,脸色越发阴晴不定起来。
“奈芙提提……不,你是坦朵雅!我想起来了,黑太子曾经提到过,他深爱的姐姐就是嫁到了埃及!”在另一边,和奈芙提提展开了一番对话之后,夕梨忽然想起来她为什么一直觉得奈芙提提给她的感觉这么熟悉了。而正在这时,一群被引过来的平民正好听见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