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手术非常成功,这种年纪能够让手术这么圆满,病房的人纷纷都说是刘丹的孝心感动了老天,连医生都紧紧握着秦牧的手,连声道贺。
等到一切安顿好了,秦牧才离开省城,嘱咐老人一切安心,恢复好了再回家。
刘丹送秦牧去了火车站,刘丹幽怨的看着秦牧离去的背影,眼泪扑哧扑哧的往下掉。
秦牧回到庙镇,向书记汇报了省城老人的情况,卓大中非常满意,第二天就起草了一份《镇干部送温暖》的稿子投给了县报。现在临近年关,关心群众关心老干部是县里的主题。过了两天,县委便颁了“优秀镇党委”的锦旗给庙镇,把卓大中乐得没事就捧着个杯子在大院里转悠。
年前无事,秦牧也落得清闲,也是看一些报纸来了解了解国家的政局。
“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打断了秦牧看报纸的兴致,他拿起电话,慢条斯理的说道:“喂,你好。”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一个清脆亮丽的女音响起:“秦牧吗?”
秦牧脑袋一懵,这个声音他绝对没有听过,便沉声说道:“我是庙镇秦牧,您是?”
那边一听秦牧承认,说的话就直接起来:“秦牧是吧,我是丁凝。”
“丁……凝?”这下秦牧彻底迷糊了,口中不自觉的吐出了犹豫的反问声。
那边又陷入了沉默,只有一声声响亮的口号喊起。
“请问,你有什么事?”秦牧揉了揉太阳穴,依然心平气和的问道。
“秦牧,我告诉你,你自己有什么龌龊事我不管,反正到时候你别管我就行了。”丁凝昏头昏脑的说了一句秦牧怎么也听不明白的话,紧跟着就挂了电话。
秦牧拿着电话茫然了老半天,才苦笑着把电话放上,点上一支烟踱到了窗户前,伸手擦了一下窗户上的霜花。
电话又响了起来,临近年关,这电话也忙碌。秦牧拿起电话,却是三姑父高沛。电话里,高沛语气有些轻松的责怪秦牧也不知道给京城打个电话,以前不知道,现在过年了难道不能通个电话拜拜年?
秦牧对京城那边还是比较感冒的,还没有做好准备去面对秦老爷子,便含糊了几句,问起北辽省的天气。
高沛就哈哈大笑,和秦牧说起了家常。淡淡的亲情在秦牧的心头流淌,让秦牧开始想念远在美国的母亲。
挂了电话,秦牧就多了一丝怅然。过年,那是要全家人都聚在一起的。
腊月二十六这天,县里紧急召开了会议,布置了县属各乡镇过年期间防火防盗防煤气中毒等一干的事宜,各乡镇的一二把手都到了。
会上,季秋满面春风,气势磅礴,说话带有很大的力度。白光亮没有讲话,取而代之的是三把手侯九州。
这种风向又给了人们无限的遐思,白光亮前段时间的挥斥方遒与现在倚在椅子背上神情呆滞形成鲜明的对比,当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会后,秦牧拜访了白光亮,两人谈起了那份稿子的事情。白光亮稍稍做了一些修改,两人又斟自斟句的检查了一番,就封盖起来,准备过年之后送上去。
随后,秦牧告别了白光亮,又去了县公安局长刘大有的办公室。哥儿俩说笑了一会儿,秦牧说年后再来拜年,刘大有哈哈大笑,说好兄弟不用计较那么多,拜年还不是凑在一起喝点小酒?让秦牧等拜年潮过去了再来,两个人好好的亲近亲近。
连环转,秦牧又去了纪委孔建国的办公室,却是将近中午。秦牧好说歹说说动了孔建国去四海居,孔建国无奈的笑道:“你个小秦,怎么跟那老家伙一个脾气?”
秦牧听的心里一咯噔,这孔建国难道知道些什么?
孔建国意味深长的说道:“有好根,也要自己努力,要不然好根长出个烂芽子,那可就有些对不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