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
“嗡嗡嗡嗡嗡嗡!!!!!”
“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链锯的高速转动,婶婶发出惨绝人寰的惊恐尖叫,一起叫喊的还有地上躺着,摔得已经七荤八素的路鸣泽。
“等等!等等,什么情况。”
“不!不要分尸我啊!”
“哥!你是我亲哥!饶命!我不想死!真的,我错了呜呜呜”
在这异常慌乱的场面之中,路明非却好似找到了内心的平静,做的每件事都有条不紊,每个步骤都十分到位。
现在他正单手提着震动不断的油锯,另一只手拖着路鸣泽的裤腿,把他拉离了婶婶的位置。
“啊!不要!不要!把鸣泽还给我!”
婶婶此时脚已经软了,跪坐在地上完全动弹不得,眼泪鼻涕一股脑涌出,眼睁睁看着路鸣泽,以及他手里死死捧着那束代表着歌颂母爱的粉红色康乃馨,一起慢慢远离了自己。
我的儿子!我这个多么有心,多么孝顺的儿子!
“路明非!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到底想干什么!”
“。”
路明非不说话,把嗡嗡转动,狂暴无比的锯刃一把下压,摁在了路鸣泽腿脖子处,打在客厅的瓷砖地板上。
“铛铛铛铛!!!”
碎瓷四溅,令人胆寒的声音下,锯刃飞快将瓷砖撕扯出一道可怖的伤痕。
“首先,直视我。”
路明非缓缓说道,脸上没有了以往的畏惧、讨好和软弱,平静的像是一汪深潭。
<divclass="tentadv">“路明非,路明非!你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他是你弟弟啊,我们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久,不都是和和美美的吗?”
婶婶声音颤抖,终于正式而认真地看了路明非一眼,忽然觉得路明非此时无比的陌生。
她从来没见过路明非露出过这样的表情,有点像是电视上穷凶极恶的歹徒,更像一个走投无路的癫狂到极点、镇静到极点的。赌徒!
“铛铛铛铛!!!”
油锯下压。
路鸣泽吓得近乎心肺停止,脚脖子被碎瓷打得生疼,锯刃带出的风声更是让他有种要断腿的错觉。
“妈!妈你少说几句吧,救我,救我啊!”
看着心爱的儿子哭爹喊娘,代表福气的圆脸上汗水密布,血色全无,婶婶就是一阵心疼。
除了心疼,还有一阵对事物完全脱离自己掌握,对以往可以随意拿捏的侄子现在忽然崛起,被反噬了的心悸与心慌。
“你说吧,你有什么条件,你究竟要什么,我都给你,哪怕你要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婶婶无力说道,但是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是习惯性带上了一些小心机,施加上心理压力。
“我要的很简单,我要搬出去住,还有,我爸妈这些年给我的钱,我要看到。”
路明非一眼看破,也不在意,只是声音忽地顿挫,掷地有声:“全部账单!”
“反了你了!我是你的长辈!”
婶婶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狠厉之色浮现,大声驳斥道:“你想搬出去就尽管去好了!什么账单!哼!这么多年住我的吃我的!真算下来,你们家还倒欠我们家好几万呢!”
“妈!妈!别说了!”
路鸣泽目瞪口呆,彻底吓傻眼了,感觉锯刃已经切到自己的汗毛,立即放声惊呼起来:
“哥,我的亲哥,你别听她瞎说,她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还不知道吗?我打电话,我打电话让我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