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叫你去买酒,你买的什么玩意儿?这他娘的是给人喝的?臭娘儿们是不是不想过了,看老子不休了你!”
方立安刚进院门就听见一串叫骂,来来回回就那一套,休不休的,讲真,她都听腻了。
不是她说,就李二牛这副德行,休了李章氏,他得打一辈子光棍。
方立安直接进了灶房,把东西放下后,去了堂屋。李二牛断腿后没几天,她就把床搬了出来,带着狗蛋睡在外头。
男女七岁不同席,没见过谁家十岁往上的大姑娘还跟父母住一个屋的,便是乡下地方也没这么不讲究的,中间连个帘子都不拉,叫别人晓得了,不知道要传的多难听。
方立安虽然不介意名声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一个,天天对着李二牛这种家暴垃圾,她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把人弄死了。
她进屋的时候,狗蛋正缩在外间的墙角,小脸惨白,眼睛里说不上是惊惧还是麻木,像极了记忆中的大丫,方立安叹了口气,决定下次把狗蛋带上。
卧房和堂屋连在一起,总共就那么点地方,方立安又没有刻意放轻脚步,里面的人自然知道她回来了。
“小贱蹄子,给老子滚进来!”
方立安全当耳旁风,理都不理他,牵着狗蛋去了灶房。
“说!这小贱人是不是你偷人生的野种!她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子吗!”
第一次见到如此乐忠于给自己戴绿帽子的男人,方立安表示不是很理解。
她对卧房里的叫骂声充耳不闻,把下午买的糖人拿出来,递给狗蛋。狗蛋的眼睛刷的亮了,像流光溢彩的琉璃。
方立安教他,“以后听阿姐的话,阿姐给你买糖吃。”
狗蛋不错眼地盯着糖人,口水都要掉下来,呆愣地点了点头。
方立安不满意,把糖人藏在身后,迫使狗蛋看向她,“阿姐刚刚说了什么?”
“听阿姐的话,阿姐给狗蛋买糖吃。”
“爹、娘、阿姐,你最听谁的话?”来个难度高点的。
“……”狗蛋有点纠结。
“听爹的话要挨打,听娘的话也要挨打,听阿姐的话有糖吃,你听谁的?”方立安日常洗脑。
“听……听阿姐的。”狗蛋拽着衣角,放在手里搓来搓去,很是不安。
“这就对了,以后阿姐让你干嘛就干嘛,听阿姐的话准没错。”方立安把三个糖人都给他。
狗蛋盯着糖人,眼珠子都转不动了,好半天才收回目光,一脸不舍地把小兔子糖人挑出来,“阿姐喜欢小兔子,小兔子给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