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这种性格,所以想好好当个警察,理想不错,也成功了大半,可惜遇人不淑,落在粟桐的手里。
张娅正欲哭无泪时,已经被粟桐在腰上一推,踉跄着走进了大会堂……粟桐还断后,将门重新关了起来。
市二中的大会堂从外面看是中西方结合的建筑形势,采用飞檐,却省去飞檐相对复杂华丽的架构,以利索的线条来弥补,没有檐兽,以雕花代替,设计理念有些不伦不类,成品看起来还不错,华丽但非空有其表,远近都有种肃穆庄严。
礼堂内部很空,比想象中还要大,四面八方的椅子围台形成半月状,粟桐刚一进来就觉得不对劲,这布局乍看好像没什么,可就是压抑昏沉,让人的眼睛觉得不舒服。
“粟队,这窗户开得位置也太古怪了吧?”张娅眯着眼睛,她抬手遮挡额前一抹碎裂的光线。
这抹光线是从高处落下来的,粟桐抬起头,在舞台正对面,所有椅子的上方做了五面窗户,用的是教堂那种花窗玻璃,色彩极为丰富,当阳光透过窗户时,便在墙壁和椅背上形成各种奇怪的图案。
由于色彩繁重,正迎着太阳,看久了让人有些眼晕。
一开始粟桐只当花窗玻璃是设计者的爱好,装在这里最多不合适,其它无伤大雅,可当她用手遮去那一层耀眼的阳光时,花窗的排设尽显,那些红紫蓝绿的碎片并非毫无规律,而是彼此组成了盛大的画卷。
第一幅是死亡,巨大的三叉戟将人钉在土地上,红色的光晕像是一片血海。
第二幅是赌博,圆桌上几个类人的影子拿着筹码,蛇缠缚双足,向桌台吐出分叉的信子。
第三幅是祭祀,一个人被架在火堆上,周围又是一圈人类的影子,似乎在对天祈祷。
第四幅是圣人或者天使,圣洁的处在正当中,阳光从背后透入,形成了巨大的光晕。
第五幅是地狱,无数只手四仰八叉地伸出来,画面阴暗血红,没有前四幅那么具体,却让人更加压抑。
粟桐眉心越皱越紧,她用手肘顶了顶同样愣住的张娅,“你是哪个高中毕业的,学校也搞这种瘆人的艺术吗?”
张娅摇了摇头,“我是江齐高中毕业,学校别提多正能量了,教室正中央都挂着国旗,标语都是‘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就算不是一个积极向上的学校,从校长到老师全都应付事,也不会弄出这么五扇玻璃窗。
怪不得所有的家长只能在外面参观,要是进来之后有个眼尖的,还不当场闹翻。
“粟队,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张娅头皮发麻,“我怎么觉得这大会堂怪怪的。”
“你没看资料啊,”粟桐点了点其中一页纸,“上面都写着呢。”
市二中发的这种宣传册非常详细,大会堂作为其引以为傲的建筑,不仅有地图标志,还写了整座建筑的来历,张娅翻了一下,才发现这座建筑不是学校原有,而是一位著名企业家的捐赠。
这位企业家张娅知道,他近些年生意做得很不错,整个东光市知名,还隐隐有进军全国的趋势,挣了钱就想做慈善,市二中又是他的母校,所以捐了这栋建筑。
只是这个企业家的风评并不好,早些年有抛妻弃子导致老婆和女儿遭卡车碾压致死的前科,后来又建了神坛,据说是为了镇压冤魂,后来又偷税漏税,补缴了数亿税款,据说还有洗黑钱的生意,只是没证据。
目前他的案子还在市局经侦挂着,算是重点留意的人物。
所有零散的证据都因为这栋建筑而逐渐开始明晰,粟桐刚垂下眼睛,准备再绕一圈,看看还有什么惊喜时,外面的锁却忽然被人扯动,保安边开门边嘀咕,“又有学生溜进去了?”
第70章
粟桐跟张娅的反应非常快,瞬间找到了藏身之所……这地方空旷的吓人,又布置的非常不规整,表面上是说名家设计,粟桐怀疑这“名家”就是风水大师,不然哪个名家会把礼堂设计得七拐八弯,要是坐满了人,大概有五分之一根本看不见正当中的舞台。
礼堂内部没有开灯,只有五扇窗户和正门透光,光芒有限,保安先拿着手电筒四处照了照,然后敲敲铁栏杆,“都给我出来啊,不出来我可就锁门了,到时候一晚上困在这里可别怨我!”
保安喊得非常大声,见没人露面,他又道,“这礼堂到了晚上可不太平,你们没听过关于这里的鬼故事吗?”
他成心吓唬,语调怪异,还将尾音拖得老长,“要是晚上继续留在这里,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不要怪叔叔哦。”
这些都是哄小学生的话,不过按现在小学生的体格和胆量标准也不一定吓得住,高中生更不必说,幸亏今天闯进来的是粟桐跟张娅,换成高中生,劝不出来可能还刺激到好胜心,非得藏在这儿过一晚。
粟桐可太了解这种叛逆期的年轻人了,何思齐就是其中典型代表,揪住了恨不得暴揍三十回合。
喊了半天没人回复,保安开始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的找,一边找还一边骂,“等我抓到你们,一定要去班主任那里告状,居然敢把锁都撬了,你们……”
话还没说完,居然从后门里又进来几个人,粟桐跟张娅躲在舞台的下面,这舞台下面没有砌成实心,而是三角形的钢铁支架,当然蚊虫也不少,光粟桐看见的就有好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