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只不会停转的小陀螺。
大概出于同理心,傅西庭安排了不久后的资助。
只可惜姜疏宁并未同意。
明明被资助可以过得更好,但她似乎并不懂变通,整个人泛着光,却又背着密密麻麻的软刺。
一早对她的印象开始有了变化。
不似温室里的花,反倒更像山林野蛮生长的野玫瑰。
知道她拒绝资助之后。
傅西庭不置可否,并未计较什么。他很忙,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分给不相干的人与事。
于是时间一长,慢慢便又忘了。
直到再次想起来,已经在一年之后。
是在波士顿出差的某个夜里。
应酬结束,合作方给他灌了不少酒,等回到酒店已是凌晨三点半。郑恒煮了醒酒汤,傅西庭喝完,在沙发上呆愣地坐了很长时间。
那瞬间大脑一片混沌。
其实傅西庭已经很久没有回想过从前,可那天晚上,他鬼使神差地,点开换了很多部手机,却始终没有被弄丢的相册。
里面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
时光荏苒,傅西庭记不太清当时的心情。
唯独在相册滑到某张,穿着白色长裙的少女侧影时,傅西庭喉咙发涩,没忍住闭上了眼睛。
他忽然回想到自己很小的时候。
也就是在那一刻,记忆纷杂的大脑中,极其突兀地挤进八岁那年的姜疏宁。傅西庭没什么异性朋友,可他莫名地,不想看到姜疏宁为了生计而奔波。
各种情愫密密麻麻飞速地朝他扎过来。
傅西庭难得心生恻隐,于是忍不住悄悄伸了把手,像是解救十七岁那年,深陷泥潭的自己。
……
姜疏宁彻底僵住。
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无意识地问:“所以大二之后的高薪家教,其实是你在暗中帮我?”
傅西庭蹲得脚有些麻,索性坐在地上:“是这样。”
这一切姜疏宁全都不知情。
甚至在她不认识傅西庭的时间里,对方已经做了这么多,并且以傅西庭的性格,或许只多不少。
想到那几年不管家教也好,兼职也罢,她都能得到份额之外多余的一笔报酬。
当时姜疏宁权当运气好,从未多想。
可当这件积淀多年,早已成为姜疏宁难以解惑的事,在这一刻得到傅西庭的解释。
姜疏宁的喉咙瞬间像被棉花堵住,一阵鼻酸,不可置信地盯着傅西庭的眼睛里浮现出水气,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眼泪就大颗大颗掉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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