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纾忽然夺走骨笛,将扇子抵在了她脖子上,语气冰凉,“小久在哪!”
“夜纾?”千久一愣,巴眨着眼睛一副委屈的模样,手抚上了他的脸:“你在说什么啊,我就是小久啊,你连我都不认得了吗?”
夜纾将扇子抵近一寸,将她逼得后仰,眼神阴狠:“我的小久从不对我撒娇。”
千久顿了顿,忽然笑了起来,“原来如此,枉我还一丝不差地幻化了她的模样。”
夜纾手上正要发力,体内箭毒忽然蹿上心口,手一抖让她跑了出去。
“你这般舍命来救她,她若是知道,想必一定会很感动吧,”她后跃到一处巨石上,嗤笑道:“可惜了,那个女人并不喜欢你,你这一腔热血,可真让人怜悯啊。”
“你长的这般好看,不如咱两凑合着过……”
“住口!”夜纾恼羞成怒猛地将折扇甩出,削断了那人的尾巴。
女子痛苦地尖叫一声,边逃边喊道:“小子,老娘很喜欢你,下次再会。”
夜纾身上的剧毒完全发作,已无力去追,他扫了眼地上那黑漆漆的断尾,盯着逃蹿之人的背影,眼神嫌恶,“我平生,最恨硕鼠这种背信弃义的东西。”
第47章第47章
屋里漆黑一片,只有中心处闪烁着暗殷红的光,一个巨大的法咒祭台上,纵横交错着数道诡异的丝线,密密麻麻地挡住了视线,像是有谁把线团从上到下来来回回绕满了整个祭台。
仔细一看,那根本不是什么细线团,而是一道道潺潺流动着的血丝!
有人推门而入,一头黑长卷发随着他的步伐轻轻飘摆,立在了祭台面前,红光将他那英俊的脸蛋染出了几分冶艳,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里面一人,舌尖舔了舔尖牙,像是对上了一只可口的猎物,笑道:“竟然还活着。”
跪着的人手指忽然动了下,引得那些血丝更为亢奋地亮着光,戴斯踏上了祭台,穿过无数道红丝来到了阵中心。
只见两根粗壮的黑色铁链从高高的屋顶延伸而下,吊着地上那半死不活的人,她耷拉着脑袋,脸庞埋在阴影里,凌乱不堪的头发与血水凝结块,手腕处早已经被磨掉了血肉,露出森森白骨,身上的衣物尽数被浸染成暗红色,破破烂烂地挂着。
模样着实狼狈不堪。
“你挺有意思的啊,”戴斯站到她面前,捏起她的下巴,勾起嘴角打量:“区区一个人族,竟然能在这种法阵下扛这么久。”
随着她抬头,露出了脖颈上嵌入血肉约莫一指宽的红黑颈圈,上面纹着繁复密集的咒语,正诡橘地亮着碎光,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异常瘆人。
这是可怕的散魂赋,寄在人体上不痛不痒,但却在悄无声息中将三魂七魄都吞噬干净。
一双空洞的眸子无法聚焦,好半晌才看清来者,千久嘴唇动了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