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不必担心,秦筝既然肯让你们来,就是想通了,只不过总得让她慢慢接受才是。”
“是,是。”乐礼岩红着眼点头,同乐颂亭对视一眼,二人均是满足地笑笑。
倒是小亦墨不满意父亲将心思放在别处,一双小手抓向墨临渊的脸,嘴里呀呀地抗议着。
“乖,亦墨不闹~”小心地按下女儿的手,又亲亲她的脸,这才哄得她哼哼几声不再闹腾,墨临渊瞧着乐礼岩和乐颂亭望着小亦墨出神的样子,不禁心下动容,将女儿递了过去:“亦墨,让太公和舅公抱抱好不好?”
此时此刻,面对着递过来的小女娃,年过花甲的兵部尚书竟然有些胆怯,不敢去接,只是一个劲儿地瞧着。
墨临渊明白他的心情,也不说话,只是将亦墨轻轻地放在他怀里,纠正他笨拙的动作。
秦亦墨倒是不怕生,只看了看眼前的陌生人,不耐烦地扭过头,对着自己的父亲打个哈欠,两眼一闭嘴巴一撅便睡了过去。
曾经叱咤风云的乐礼岩,小心翼翼地捧着自己的曾外孙,竟然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一旁的乐颂亭也是眼泛泪水,感激地对墨临渊道谢。
“舅舅不必客气,都是一家人。”
“王爷……不,临渊。”乐颂亭改了口,擦擦眼角,正色道:“小女泠然之事,也要向你道谢,若不是你从中说话,恐怕也……”
见他说着又红了眼,墨临渊也有些不忍,他怎么会不懂做父亲的心情呢?
他假死脱身后,独留乐泠然一人挂着王妃和忠勇夫人的名号守着那座空空的宅院,想必日子也不好过。而后没多久便传出乐泠然与护院私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墨临渊知道这事是寒子祎替秦筝抱不平而故意设的局,可是寒子祎不知道秦筝同乐家之间的诸多牵扯,他却知道得一清二楚,又怎能坐视不理呢?于是便劝他放过乐泠然,只对外宣称是那护院爱慕王妃遭拒,心生恨意便造谣污蔑,这才将事情压了下来。
“我这么做只是为了秦筝。”
乐颂亭明白墨临渊的意思,点点头,不再多说,只凑近了父亲身边,看着那睡的呼呼的小娃娃。
秦筝一进院子便看见三个大男人凑在一处低声说笑着,也没靠近,只是在门旁静静地看着,脸上不自觉地带了笑意。直到墨临渊敏感地抬头望过来,她才拉下脸,快步上前将女儿抢回来。
“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走,等着我留你们用饭吗?”秦筝凶巴巴地开始赶人,又对墨临渊道:“你也是,就这么坐了一下午?”
乐礼岩有些不舍地看着秦筝怀里的小亦墨,听到秦筝对着墨临渊发火,便要开口替他解释。可瞧见他微笑点头,虚心受教的样子,又觉得自己方才的担心有些多余。
“那……我们先走了。”乐礼岩在儿子的搀扶下起身,同这一家三口道别。
“等等。”秦筝喊住他俩,自腰间摸出一把钥匙,别扭地递过去,“镇东的五里铺有处院子,上那儿住着去,省的我见了心烦。”
乐颂亭疑惑地望向墨临渊,见他挑眉示意,连忙接过了钥匙,同秦筝点头道谢后,与父亲一起离开了。
由着秦筝动作粗鲁地将他扶到床上,墨临渊将睡着的女儿放在内侧,拉着秦筝在身边坐下,戳戳她气鼓鼓的腮:“还生气啊?”秦筝“啪”地拍掉他的手,扭过头不理他。墨临渊讪讪地笑着,讨好地道:“别气了,我把这个送给你赔罪可好?”
还是不肯瞧他,不过秦筝的眼睛却斜斜地瞄着他手中递过来的东西,待看清是何物之后便顾不得同他别扭,疑惑地问:“这个玉牌,怎么会在你手上?我当初让常大哥把它……”
将那刻着字的玉牌重重地放在秦筝手中,墨临渊抱着她道:“常远事事为你打算,又怎会不明白这个玉牌的重要性呢?他也是怕你将来后悔。”
“你们……”紧紧地握着那透凉的玉牌,秦筝在他身上蹭着眼泪,闷声道:“你们合起伙来算计我!”
“不算计你,你能让他们去娘生前住的院子?”
“墨临渊,我有没有说过,你真是讨人厌!”
“说过,你一天说好几回呢……”
幸福番外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