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买盐的任务……,呵呵,那事其实不着急。
反正,他们这些头领和亲信的积年老匪始终是不缺盐吃的。
至于其他那些为了求个活路而上山的从匪,谁管他们死活?
还是银子重要!
郑天寿怀里揣着两个蒸饼,提着一葫芦浊酒,洋洋得意的向徐家坞堡的北门走去。
他的身后,跟着10个积年老匪,以及20多个跟过来干杂活的新手。
这些都是郑天寿的“自己人”,也是他在浮来山安身立命的本钱。
特别是那些老匪,跟着郑天寿一起吃过两脚羊,一起睡过小娘,都是过命的交情,他搞到合适的装备,也会尽量装备这些老匪——这些人的性质相当于亲兵。
如果失去他们,郑天寿在浮来山的地位就会大大下降,所以,他也很愿意给这些老匪一点小恩小惠。
“兄弟们,今天爷高兴!等回到山寨,咱们去后山挑几个干净的小娘,好好乐乐!”
浮来山有三个主峰,分别由三个头领把守,郑天寿自己把守飞来峰,他所说的后山,自然是指飞来峰的南侧,那里住着刚上山的新手,很多人还有家眷,其中很有些干净的女人。
老匪们平时很喜欢去那里找乐子,欺压起来跟对山下人也没什么区别。
“谢掌柜的赏!”
新手们哆哆嗦嗦跟在最后面,一句话都不敢说——他们自己就住在后山。
老匪们则哄笑着应和郑天寿,甚至已经开始互相打趣,讨论着晚上应该找谁家的妻女过夜了。
一行人一边嚼着香甜的白面蒸饼,偶尔还抿一口酒,就这样勾肩搭背的狂笑着走出坞堡的大门。
他们是如此得意,以至于完全没有察觉,原本应该因为开集而熙熙攘攘的坞堡北门,此时是如此肃静,以至于多了一种肃杀的气氛。
把守坞堡大门的徐家屯丁,站在土墙上,手持软弓木枪,紧张的看着这伙强盗走出自家坞堡,很多人捏着枪柄的手指都攥的发白了。
吱呀一声,木制大门在郑天寿背后关闭,屯丁还加上两道沉重的门闩。
“嗯?”郑天寿这才察觉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头:“咋回事?这时辰咋就关门了?”
老匪们也都疑惑的看向自己背后的土墙,在这个角度,他们只能隐约看到墙垛间高高竖起的木枪枪头。
密密麻麻,似乎足有几十杆。
“不好!徐家要干咱们!”
仿佛被一桶凉水从头浇到尾,浮来山的三当家把手中的酒葫芦一扔,呛的一声拔出腰刀,恶狠狠的盯着紧闭的徐家大门。
其他土匪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有人愣愣的看了警惕的三当家一会,这才跟着拔出武器备战。
10多个积年老匪,死死盯住墙头,生怕上面扔下滚石木雷或者射箭,虽说坞堡只有狩猎狐兔的软弓,但土匪也没有披甲,一身单薄的衣裳挨一箭还是有可能要命的。
一群人缓缓的,缓缓的向土墙的射程之外倒退,直到撞上别人为止。
“混蛋!这个时候发什么呆?”
郑天寿低声咒骂,然而他这一回头,却像那些懵懂的新手一样,也愣住了。
就在不远处,大约一百多手持武器的徐家坞堡兵,正从三个方向,缓缓的向郑天寿一伙压过来,他们与坞堡土墙一起,对土匪形成一个包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