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定是殿下身边的人了?我们原说这就过去,结果上午拾掇东西就耽误了。”
“不要紧,谁来都一样。”
但是当然是不一样的。
如若不然,春墨为什么不自己来?
因为她自持身份哪。
而让潮生过来就好说一些。
潮生跟着她进去,屋里收拾的干干净净,不过潮生一眼方到衣箱上头还有包袱没有打开。
应该不是衣箱不够,装不下东西。
而是她们没打算在这儿带待。
也是,这个院子她们只是临时挤一挤,等回来谁被派到哪一处当差都说不好,现在安置下了,等回来差事变动了在去别处,又得从头再整一次。
“姐姐请坐。这屋里也没有茶,实在怠慢了。”那个姑娘笑吟吟地说:“我叫莺歌,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潮生一笑:“我叫潮生,是春墨姐姐打发我来问一声,为你们安置下没有,可少不少什么东西?要是有什么不便的尽管说。”
这些掖庭来的不比她们,整个儿家当都一起过来了,用熟的东西、使惯的家什。这些宫女在掖庭处境如何潮生不清楚,但是她们被拨到王府来,一人恐怕就是两身儿随牙衣裳和各人攒的一点小私房——如果有私房的话。
即使有,也是很有限的。掖庭里宫女没上万也有几千,都是熬日子,靠一点傣禄,没有些外财赏赐实在攒不下来什么钱。
而且她们是新来的,不比春墨潮生她们资历老。
莺歌说:“春墨姐姐想得周到,我先替大家谢过了。我们一共八个人,潮生姐姐现在要见见么?”
莺歌身材高挑,一双丹风眼,看起来比潮生老成。可人家就是一口一个姐姐的,态度拐得很低。
潮生点头说:“我拿着名册了,到时侯各人当什么差事,要等主子分派,”
皇帝给四皇子派了个管事——当然,也是太监。潮生昨天匆匆看见一眼,姓齐,三十来岁,面白无须,板着一张脸,看起来并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不过潮生觉得这样到挺好。
她可不止见过一个口蜜腹剑,脸上笑呵呵,脚下使绊子。
这种严肃型的,一板一眼说不行就不行,行事大多是按规矩来。
只要不犯规矩,和这样的倒是好打交道。
“她们几个在屋里,还有两个打水去了。”莺歌正说着,外头有两个人抬着水进了院子。
其中一个住屋里望了一吸,忽然站住不走了。
“潮生!”
这声音既熟悉又陌生,潮生抬头看去,那个喊她的人愣在那里,脸上的表情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看样子是想走过来,可是手上却还抬着水桶。
潮生也愣了。
“满儿?”
一别两年,满儿的模样大变,她要不先开口,潮生真的认不出她来她的个子比分别时起码高了一个头,头发高高挽着,穿着一件葱绿色的衣裳,方起来亭亭玉立,哪还找得出过去那个粗使丫头的半点儿影子?
“潮生!”
满儿终于回过神来放下手里的桶,快步跑了过来。
潮生伸出手去,满儿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潮生,你,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