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靳啸行和季三叔昨夜又是畅饮一夜,季三叔是玄门中人,自有解酒的方法,而靳啸行则是睡到了早上十点才醒。
“啸行,这次参加赌石大赛的人里,你可认识一位姓程的商人?”季三叔慢条斯理地问道。
“姓程?”靳啸行却是犯了难,“少言兄,不瞒你说,程姓可是这一片的大姓。你走在路上,随便抓一个人,他都可能姓程。参加赌石大赛的商人里,少说也有十几个姓程的。”
季三叔和楚遥对视一眼,都对他的话感到有些意外。
“怎么?有姓程的招惹你了?”靳啸行剑眉一竖,“你给我说说这人的长相,我掘地三尺也能把他挖出来。”
“咳咳,那倒不必。”季三叔抚了抚长须,笑着说,“之前有位程老板托我去看风水,我那会儿有事在身,便推脱了。现在想起来,却发现忘记留他的联系方式了,不知他的事解决没有。”
三人吃过早饭后,便来到了赌石大赛的现场。
这会儿已经是人山人海,现场的正中心挂着一块巨大的屏幕,实时显示着翡翠总价最高的前十名,而因为才刚开赛,第一名的翡翠估价只有两百多万。
赌石大赛设有多个展位,大多展位都是在地上铺块布或者木板,将翡翠原料随意地散放在上面,极个别会支张桌子,或是搭个木头架子。
而翡翠原料的大小也各不相同,小一点儿只有巴掌大,大的能有几百公斤重,每个展位边上还配备了切割机,可供顾客当场解石。
赌石有两种,“半赌”和“全赌”,半赌指的是将毛料切开,露出里面的玉质,顾客可以根据玉质来判断翡翠的品种,全赌则是仅靠观察原料的外表的风化层,来推断里面是否是有玉。
相较而言,半赌的风险更低一点儿,原料的价格也贵,而全赌就是“一刀穷、一刀富”了,此次赌石大赛比的就是“全赌”的玩法。
不过,赌石大赛并没有限制半赌毛料的交易,只是不能参赛罢了。
说到赌石,靳啸行侃侃而谈,“遥遥,你看展位上的那些人,有的拿着放大镜,有的拿着手电筒,还有用各式各样的仪器的。这些人里不乏赌了几十年的老手,要说什么样的毛料里会有翡翠,他们能说得头头是道,说不定还能写本书出来。但你猜猜,为什么他们发家致富的少,赔得底朝天的多?”
“因为,十赌九输。”楚遥轻声说道,她自己也见过不少赌徒,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呵呵,可不是吗?十赌九输,要我说,那是赌一万次,九千九百九十九次都输!”靳啸行叹道,“赌石赌石,只要和赌字沾边,那就注定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想靠赌石一步登天,经验只占一两成,剩下的全是运气。咱们偶尔玩一玩,开开眼界倒没什么,只是千万不能沉迷进去啊。”
季三叔笑而不语,依楚遥的心性,怎么可能为这点小财而动摇呢?
靳啸行带着二人来到了一个展位上,老板一见是他,立马起身相迎。
“靳总,今日怎么有空大驾光临?您也想买几块赌石玩一玩?”老板笑着问道。
“去去去,你这展位上的原料都是老子卖给你的,还好意思说。”靳啸行笑骂道,“我主要是陪我侄女来的,你把那几块半赌的料子拿来,我看看。”
他在“那几块”三个字上加重了语调,又给老板递了个眼色,老板立即心领神会。
“好嘞。”老板转身从架子上挑出几块毛料。
“遥遥,你挑一块看着顺眼的,赚了算你的,赔了算我的。”靳啸行故意说道。
楚遥扫了一眼桌上摆着的毛料,个头都不大,但每个都开了小窗,甚至还都出了绿,最次的种水也达到了蛋清地,绿意虽淡,胜在均匀。
虽然这几块是半赌毛料,但凭窗口上的这层玉质成色,就注定它是稳赚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