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条溪水,那边的风景极美,相独夏早就想要带红井过来看看。
一路上空气极好,山林树木郁郁葱葱,看的红井目不暇接,相独夏始终牵着她的手,提醒着她当心脚下路滑。
红井倒也没和他过多纠结那个所谓“非礼勿碰”的问题,不知为什么,在她的心底,对这个男人总有一丝暗涌的熟悉,她有时也偷偷去打量他,根本就是陌生的一张脸,她不认识他,但是为何总有个声音在脑子里说着熟悉。
她应该和他熟识么?
踩着落叶铺就的山路,远远望去四面青山迤逦,蜿蜒灵秀,相独夏指了指远处最高的一道山峰:“那个就是分水岭,过了分水岭,就是南疆,我带你去那里找大夫,一定可以医好你的病。”
红井笑了笑:“我又没病。”
相独夏亦笑了,她不过是忘了些事情,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他也不是一次两次的被这个女人忘记。
“但是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我不记得我认识你,可是却还记得两个人名字。”红井顿了顿,似陷入沉思,“一个是沐暗尘,我好像和他约好过什么,一个叫白龙。”
“但是这个沐暗尘我记得是红色的,白龙就没有印象,或许是个女子,是我以前的朋友……”
红井转眸看向相独夏:“白龙是谁?”
“你就是白龙。”男人的眸光微沉,她不记得他,也不记得自己,但却没忘记另一个男人。
“我?”红井挑眉,“我不是红井么?”
思忖片刻又觉得哪里不对:“你肯定没和我说实话。”
“白龙。”正要接着说些什么,红井却听得他声音低哑,紧接着他突然伸手,扯过自己,狠狠地按进怀中。
就想要这样抱着她,忽略掉世间。
林间草木的香气醉人,但都不如他的话语,他轻轻地一遍又一遍地念着那个名字。
白龙。
红井头脑空白,这个名字她记得,但是不记得这个是自己。
相独夏的怀抱锢的太紧,勒的她手臂生疼,红井挣了挣,他却始终不放手,抱着她却在喊另外一个名字,一遍一遍,每一次的轻唤都像是刀子,红井急了,他怎可以这样?
她不要这样的…羞…辱!
她只是自己,也只能是自己,她永远都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替身。
“混蛋相独夏!你放开我!我不是白龙!”
胸前又是她毫不留情地一推。
相独夏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缓缓放开了手。
“我讨厌你透过我,去看另一个人,我讨厌你!”
“我没有,你是白龙。”一时间脑子也乱了,相独夏不知道怎样去解释,话说的前言不对后语,“是我妻子。”
“你妻子?那你老婆还真是多!”红井讽他道,说完转身就要走,脚步却有些慌乱,踩在碎石上,差点没稳住。
“阿井。”相独夏伸手就要去扶,被红井一记历眸看过来,他怕她为了躲开自己而摔到,便只好改变了初衷,两只手随即乖乖举起,做投降状,“好,好,我不碰你。”
脚步往后退了退,相独夏极力的表明自己并无伤害她的意思。
他一个妖王,竟然丧…权…辱…国到了如此地步,相独夏欲哭无泪了,这个女人明明就是白龙转生,千百年以前就是他的女人,如今她居然把自己当成洪水猛兽,动不动就连推带打的,这叫他情何以堪!
远离开红井两三步的距离,笑容中有些讨好的意味:“你在这原地别动,等我一下。”
红井不去回话,心中更是坚定了要离开他的想法。
沐暗尘,她记得这个人,好像还有些片段,红色的头发,她烧了这样的一根头发,红井纳闷,为什么她要烧了这头发呢?完全想不起来自己这种做法的因由。
越是去想,脑子就越乱。
相独夏的身影已走的远了。
红井有些犹豫,自己是不是该向着反方向,远离他的方向离开,可是这里山连山的,她根本搞不清楚东南西北的基本方位在哪里,抬眸看看天色,黄昏已近,他们出来的时候,其实就已经不早了。
天很快就会黑下来,如果她这时离开,会不会半路上遇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