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小队长听了翻译官的解释后,也认为事情严重起来,忙跑回炮楼向青阳店已经升为中队长的“小白龙”打电话汇报。
不到一个月,燕子李三重新出山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鲁北地区。
而关于魏桥镇除奸的情节更是越传越玄,最后传到吕决耳朵里时已经是许久以后的事了。他听到的是这样的版本:
说魏桥镇一个被汉奸逼死的寡妇向燕子李三托梦,诉说了自己的冤情。燕子李三在接到这个托梦后,当夜就施展“草上飞”轻功从魏桥镇鬼子炮楼里把那个汉奸给抓了出来。审问中那个汉奸不但承认了他逼死寡妇的事情,还说出在挖一个姓魏的老绝户家祖坟时打死老魏头的事。据说当时燕子李三脸都气绿了,要知道这李大侠平时最恨的就是这种干“踹寡妇门,挖绝户坟,操死人逼,打残疾人”四大缺德事的人,这家伙不但四件当中干了两样,还弄死了两条人命。于是乎这燕子李三就费了点事,花了半宿的时间将那个汉奸给活剐了。
这个故事传到吕决耳朵里时是一个春暖花开的早晨,当时吕决正和周秉新在切磋军体拳。老长工周大庄说了这个故事后,周秉新坐在青砖地上“咯咯”笑的都站不起来了。
周大庄走后,周秉新笑着说道:“师父,您真的最恨那什么‘踹寡妇门,挖绝户坟,什么什么打残疾人’的现象吗?”
当时的燕子李三脸给没给气绿了不知道,反正现在的“燕子李三”那脸是给气绿了。
“燕子李三”吕决生气的原因是当初本来是为小交通或者是为夏家营子的人报仇来着,小孙寡妇和老魏头的事只是捎带一起办而已。现在倒好,伟大的爱国主义精神一蜕而变为小寡妇的贞洁和老魏头家的破坟头了。
“燕子李三”忿忿的对周秉新说道:“你说这些人是怎么琢磨出来的呢?他们不知道小交通和夏家营子的事也就罢了,怎么就跟小孙寡妇和魏绝户头扯在一起了呢?”
周秉新站起身,边拍打屁股上的尘土边笑着说道:“对啊!就因为大家不知道小交通和夏家营子的事才跟小孙寡妇和老魏头扯在一块儿的。您想,那个小汉奸受千刀万剐死了,他身上又搜出了师父您的记号。人家就想了,这李大侠为什么这么痛恨这个人呢?哦!这家伙踹过小孙寡妇的门。哦!这家伙还挖过老魏头家的坟。得,那什么‘踹寡妇门,挖绝户坟,什么什么打残疾人’不就出来了吗!”
吕决也笑了,这周秉新说的话虽然不太靠谱,看来大体上也差不多了。
原来,那天早晨周秉新起来后发现吕决和小交通不见了,到大车底下摸了摸枪也不在了,他便估计八成吕决是带着小交通报仇去了。但天都亮了还没回来实在让人担心。他正在院子里急得团团转的当口,吕决和浑身血呼拉几的小交通闪身走了进来。
吕决知道瞒不住也没必要瞒着周秉新,便把这一宿的经过跟他讲了一遍。周秉新见小交通虽然浑身是血的挺吓人,人却没有一点事,便找了套干净衣服给他换上,连忙的将他送过河去。
回来又路过魏桥镇卡子时,并没遇上什么麻烦。吕决还故意问接受过周秉新两条“老刀”的那个汉奸:“唉我说老哥,那天那位长得挺漂亮的小老总呢?”
那个汉奸哈哈一笑说道:“你问他呀,他已经躺在小孙寡妇的肚皮上再也起不来了!”
当时吕决也没在意,也是哈哈一笑就过了。没想到那天那个并不太好笑的笑话竟在今天的故事里变成了真实的情节,这着实的让他郁闷不已。
就在这时,老长工周大庄又屁颠屁颠的从前院跑了进来:“少东家,那天您送走的那个小孩又来了。他还带来了个大个子,老东家让我来叫您和吕师傅赶紧过去。”
两人来到前院的客厅,见周玉升和一个三十五六岁的汉子正在喝茶,小交通则笑嘻嘻的站在旁边听两人说话。
见吕决和周秉新进来,老秀才忙站起身说道:“来来来,我来介绍一下……”
来人站起来朝周玉升一挥手又朝吕决一抱拳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李大侠了!”
而旁边的小交通更是喊了一声不知是“吕叔叔”还是“李叔叔”,一下子冲过来扑进吕决的怀里。
吕决呵呵笑着,伸手摸着小交通的脑袋,心说这个“燕子李三”看来我现在是不想当都不行了。然后他也是朝着来人一拱手说道:“如果我也没猜错的话,您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三支队杨国夫杨副司令员了!”
说完两人相视,都是哈哈大笑。
正文 第六十六章 血战刘家井(一)
杨国夫说道:“我今天前来造访,一是感谢李大侠除奸扶弱的义举;另外还有件事想和周老先生商量一下。”
听杨国夫也是一口一个大侠的,吕决反倒没有刚穿越来时从周家父子嘴里听到时那么反感了。他站起身来说道:“杨副司令,您这所谓的‘感谢’,吕某就有点不太听的下去了。咱这中国,不是你杨某人一家的中国。吕某虽然是一个闯江湖的人,但能为抗日救国出点力,这应该还算是份内之事吧!”
不对啊,这话听起来真的有点李“大虾”味道哎!
“好好好,感谢的话我收回。”他又转身对周家父子说道:“不过我还是有一事相求,就看周老先生能不能帮忙了。”
周玉升说道:“哦?只要是对抗日有利的事情,我周玉升愿鼎力相助。”
“好!”杨国夫轻轻一拍桌子说道,“也许老先生听说过,我八路军在黄河北岸的冀南地区有一大片根据地,可是这老黄河(注)沿岸到处都是鬼子的炮楼,每次我们要跟冀南根据地联系时都要费很大的周折。这次秉新少爷和李大侠送交通员顺利过河后我就想,能不能在南岸的台子渡口设立一个交通站,以后专事两岸的联系工作。”
“这个……”周玉升沉吟一声,点起水烟壶,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起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