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半个月的男人,真的惹不得。
心眼比小拇指指甲盖还小的男人,也惹不得。
综上所述,齐聿礼作为具有以上两种特征的男人,最最最惹不得。
南烟洗完澡回房时,隐约看到窗外泛着鱼肚白的光。
她撩吊着眼皮,毫无支撑力地倒下。好像刚睡着,又被闹钟叫醒。
闹钟疯狂叫嚣。
南烟翻了个身,还能听到。
被子盖过头顶,依然存在。
她被吵得一把掀开被子,怒坐而起,就看到齐聿礼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那只起床铃持续作响的手机。面容清淡,没有半分吵醒她的愧疚,甚至非常嚣张地,在看到她醒来后,把闹钟给按停了。
南烟语气不善:“你干什么?”
齐聿礼:“叫你起床。”
南烟就差指着他鼻子骂脏话了,但她又骂不出什么伤人的脏话,末了,只是声音抬起,一声比一声高的音量骂他:“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几点睡的?我才睡了几个小时,四个小时?五个小时?你就不能体贴一点儿吗齐聿礼?你对我一点儿都不好!”
骂着骂着,她眼眶红了,嗓音里裹着哭腔。
南烟的人生中受过最大的委屈,不是孩童时被人遗忘,也不是听到旁人背地里说她没爹没妈,她向来都很坚强。
唯独睡不饱,是她没法越过的一个大坎。
加之刚睡醒,意志力薄弱,南烟哽咽着说:“齐聿礼,你这个骗子。你一直说什么对我好、伺候我……结果、结果昨天晚上,你就知道欺、欺负我,我新买的睡裙都被你扯烂了,我才穿了几次啊!”
“你对我哪里好了?你连让我安安心心地睡个舒服觉都做不到,你还要吵我。”
“我讨厌你。”
“分居!”
“立马分居!”
“我不要和你睡觉了!”
一通指责,大气都不喘一下。
话里的怨气像是憋了许久,借着这个由头一股脑发泄出来。
齐聿礼揉了揉眉,极少时刻有这般无奈:“你不是要去锦琅府上课吗?我要是不把你叫醒,你睡过头了没去上课,又得把错甩我身上。”
然而叫醒了,齐聿礼也浑身上下都是错。
做什么都不对。
连呼吸都是错的。
齐聿礼总算知道,原来他平常就是这样的,蛮横霸道,不讲道理。怪不得那些人都怕他,他现在……还有点儿怕不讲理的南烟了。
因为很难哄。
“要不你再睡一会儿?”他问。
“吵醒了再睡回去,能一样吗?”南烟变得难说话。
“过去的路上你还能睡一会儿。”
“能!一!样!吗!”
“……”
齐聿礼稍稍抬起下颌,顺着她的话说:“既然你醒了,没法再睡回去,那先去洗漱。”
南烟胡搅蛮缠:“我不想动。”
齐聿礼弯腰把她公主抱起,“我带你去洗。”
南烟还是板着脸,任他各种伺候。
刷牙,洗脸,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