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小心翼翼地将尸骸翻了一下;白逸则将那亮的东西取了出来;果然是一面古铜镜;“四『乳』神兽镜。”白逸脱口而出:“青龙、白虎、蛟龙与奔马。”
“还真是。”唐三成凑过去看。
这铜镜分为四区;每一区都各有一只神兽装饰;这四只神兽造型各不相同;青龙回摆尾;双角细长;鬃『毛』根根可辨;白虎呢;则是张牙舞爪;昂向前;身侧似乎还有一只翅膀;十分威猛;蛟龙则是昂阔步;头生一角;龙鳞片片可数;战马则是奔腾之中;回嘶鸣;背负马鞍;很是俊猛。
这古铜镜有了这么些年月;上面布满了古锈;所以刚才的亮光并不太明显;况且;古代的所谓镜子;并不像现代的玻璃镜面一样清晰可见;倒是雕刻的工艺十分『精』致趣味;白逸看到这铜镜;面上就十分欣喜了;这以兽、人、景为题材的古镜在东汉十分盛行;这一柄铜镜可以说是东汉中期的工艺之最了。
那个瘦猴眼见得白逸他们转瞬间就得了三只汉八刀的『玉』蝉;现在又得了这柄古铜镜;心里是又气又恼;就连同手记也拱手相让了;那密室中的东西自己也别想指望分杯羹了;瘦猴惨淡的脸『色』出卖了他的心情;白逸说道:“我也不需要沮丧;密室中的东西嘛;看你的表现了;只要你不要玩什么心机;照样有你的一分。”
“你是说真的?”瘦猴真是没有想到。
“哼。”白逸冷冷地说道:“信不信由你。”
“白逸;你看这人穿的还是皇袍呢。”雷子凑近了;拿着手电筒仔细照着那模糊的织物;它松松垮垮地挂在尸骸上;显得十分破败;上面的图案却依稀是龙;颜『色』嘛偏土黄『色』。
“秦朝是水德尚黑;穿的是黑『色』的龙袍;汉朝是土德尚黄;穿黄『色』的龙袍;宋朝崇尚火德;穿的是红『色』的龙袍;”白逸说道:“这一件嘛;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龙袍;有些不伦不类;倒像是在东汉的龙袍上又进行了改良的结果;要说黄巾军中有人能够穿这改良龙袍下葬的恐怕只有一个人了。”
“是张角。”瘦猴像是打了『鸡』血;突然就兴奋起来了:“这墓室是人公将军带人来修的;这人公将军是张角的弟弟。”
“要是从时间上来看;倒是有这种可能;张角是病死的;他死了之后没多久;两位弟弟张宝、张梁就因为战败先后被杀。”白逸说道:“再就是张角起义;不想称王那是假的;生前没有得愿;若是死后让他弟帮着一偿所愿也是可能的;他意在推翻东汉;要是直接穿着东汉的黄袍下葬不是打自己一巴掌?所以进行了改良;这样推断下来倒是合情合理的。”
“嗯。”雷子看白逸的时候;眼睛里面满是崇拜:“你的分析真是很对;倒是这个水银池有些多余了;这陶棺里也没点什么特别值钱的玩意儿;放个水银池吓人一大跳;这让人以为有多大的宝贝呢;敢情就这么一点东西要我说;这个张角就是和萧宁一个德『性』;怕死不说;死了还怕烂;被糟蹋;所以才想了这么个损主意。”
雷子说说也就说说;可是顺带扯上了萧宁;萧宁立马眉头锁在一起:“雷子”
“我错了。”雷子认错认得爽快;谁让唐三成已经吹胡子瞪眼了?
这里也就这么一回事了;白逸将古铜镜拿在手上;正想装起来;看到铜镜反面刻着的铭文——天治;地治;人治。
他若有所思;看来这尸骸是张角的无疑了;张角依据《太平经》中关于“有天治、有地治、有人治;三气极;然后歧行万物治也”的理论;才自称的天公将军。
“走吧;去那边看看。”
其实白逸心中还有一个怀疑;就是东汉时期的墓室大多是拱形的;可是这一间却毫无章法可言;就像是随时挖出来的;从手记中来看;也是极为匆忙;因为人手不够;甚至在附近的村庄里抓了普通老百姓过来修建;看来当时的情况一定不一般;只能匆忙而为。
另一间墓室让大家大失所望;“这根本就是一间杂物室嘛。”唐三成说道。
这里面堆满了一些废石料和土方;还有墓室作业时的一些工具;几乎填充了整间墓室;一进去;一股浓重的土腥味和石料特有的清冷的味道扑面而来;萧宁在鼻子下面挥了挥:“这不就是废料室?”
回到甬道中去;这左右都是死路;看上去这墓室十分简单;左中右三间;一间为车马室;堆放的是一些施工的工具和废料;中间是一间闲室;里面的死人很有可能是殉葬的;也很有可能是被灭了口。
那么;手记中所提到了放满了箱子的密室在哪里?可惜;手记中并没有地图;现在一群人成了无头的苍蝇;只有『乱』飞了。
“唐三成;你的直觉不是一向很准的吗?这一回;再来试试?”雷子先就向唐三成开起了炮。
“这地方建的匆忙不说;墓室结构也不合是;地方更不是什么风水宝地了。”唐三成说道:“这建墓的不按风水规矩来办事;我就无可奈何了。”
“是啊;没有章法;唐三成有什么办法?”萧宁开始呛雷子:“不是说你有多年经验嘛;这个时候;经验不能挥作用了?”
雷子马上卡了壳;这时候;小山开始闹腾着要把防毒面罩给取下来了;唐三成自然不愿意了;水银已经气化;虽然这里已经有空气涌了进来;可是谁能保证空气中的水银含量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偏偏小山不是凡胎;这脑子也不能从常人的标准去看待;他就像个孩子一样;说要哪样就要哪样。
“不行小山;你得听我的;不然的话;你以为别想再见到我了。”唐三成也是动了火了;说的时候手舞足蹈地;一下子就把小山给推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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