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胖子醉了一样望着他:“我有点不舒眼。”
“哪儿不舒服?”
“背上。”
“背上?”
“你给我看看吧。”
“这……”
胖子蹿上炕,一把扯上窗帘,屋里立刻暧昧起来。胖子扯开纽扣,抓过梁宝的手,放在背上。
“在哪儿?”梁宝问。
“往上。”
他一路摸上去。终于碰到了障碍物。是布带带。他听到胖子“往前”的指令,终于彻底陷下去了。具体过程他事后已经记不清了。但印象最深的是他明晰地意识到,对于胖子来说这可决不是头一回。由于这个清晰印象,一度铺天盖地的快感浪潮曾减色“不少。但后来他终于克服了它,这又使事情的尾声十分出色。他眼见了胖子先是哼哼叽叽抽泣,后来索性大哭了起来,眼泪象发了大潮般汹涌不止。他曾有点害怕。后来又不怕了。当他一下子就感到轻松时,曾想立即下来。胖子还是死死缠住他好一会儿。梁宝想,就是喝完一杯烫茶,这些时间也足够了。
胖子象换了一个人。梁宝仰歪八叉,眼睛发直地盯着这只刚出炉的小面包。胖子热气腾腾,心满意足地挪着有点发木的身子,擦炕席。梁宝想,幸好没来得及铺褥子。
“你咋样?”
“累死了。”
“在这儿躺一会儿吧。”
“我要过去睡了。”
胖子不怀好意地笑着盯梁宝看。
梁宝说。“我有啥好看的。”
胖子说:“你小子……”
梁宝说:“咱眼睛都睁不开了。”
胖子爬上炕,挨着梁宝躺下:“和我说话吧。”
“说啥呀?”
“随便说点啥。”
“咱只想睡觉。”
“不行!便宜事都让你占了。陪我说话!”
“队长马上就来了。你还得做饭呢!”
“讲你哪儿学来的章程。”
“下午再讲吧!”
“滚吧!”
梁宝挪着散了架的身子,一步三晃地挪了回去。他刚拱进被窝,就听院里一阵脚步响。不大时,外屋门开了。他听见胖子迎了出去,还听出来人是张驴儿。他暗自出了一身冷汗:好险!
外屋地张驴儿说话了:“还没做饭呀?”
“早着呐!”
“送饭车快要来了,得抓紧点儿。”
梁宝听出张驴儿走进女生里屋。
“大白天拉窗帘干么?”
“日头太毒了。”
“做啥好吃的,这么香?”
“不吃好的,干不动活儿呀。”
“嗯。很好。”张驴儿好象摸了什么。“就你一个人在家?”
“还有一个病号。”
“他还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