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S市三年多,她没有交任何朋友,住的房子是孟清砚的,工作也是孟清砚替她找的,到头来没有一样东西真正属于她。
温词突然挺想回一趟京都,尽管那里只有噩梦般的回忆,但她依旧想去看看曾经拥有过的东西,至少那些还能证明她存在过。
幸好是工作日,去京都的往返机票加上机建燃油只要周末节假日的一半,但那好歹也是1800,温词犹豫了,可她想想没了工作没了收入反正是买不起那套画具了,咬咬牙就把票订了。
坐上飞机狭窄的经济舱座位的时候,温词止不住的想发笑,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疯子,居然要通过这种找虐的方式来证明存在,得到满足。
温氏大厦建的特别高,温词出了机场只要抬起头,就能看见它在一众高楼里冒出的头。
京都的天没S市那么热,温词更喜欢这个温度,但不喜欢这个地方,没人知道她那四年是怎么苟延残喘着过来的,包括孟清砚。
跌落泥潭的大小姐,高贵又美丽,自然会有心怀恶念的人前赴后继的想把她弄脏。
温词也不是没想过要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夺回,尽管她对温氏的企业不是很感兴趣,可再怎么样那也是她的。
但就以她目前的状况来看,压根斗不过那些冷血的令人发指的亲戚,大概连温氏大厦的门都进不去,说不定大厦门口贴着告示:温词禁止入内。
在改头换面的温家大宅附近绕了一圈,温词就没了兴致,原以为能从曾经拥有过的东西里找到归属感,但显然没能成功,她的心情更差了,因为她认识到除了这副肉体自己一无所有,甚至不确定灵魂是完整的。
没意思。
温词站在地铁口,凝视着车来车往的马路陷入了迷茫,她不知道下一站该去哪里,回S市的飞机是趟红眼航班,因为便宜,而现在才七点不到,还回不去。
手机震了一下,温词解锁,是孟清砚的消息。
孟清砚:怎么还没到家?
温词说了谎,她不想让孟清砚知道自己没去上班,更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来了京都,在她没调节好情绪前,她也不想面对孟清砚。
温词:加班
孟清砚:又要加班?
温词:临时通知
孟清砚:好吧,等你回来
温词觉得很累,心也累身体也累,这两天下来基本没有好好吃过东西,又赶上了生病发烧,情绪也波动个没完,温词烦躁的想,跳进京都大江里算了。
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成了这么一副扭曲的样子。
如果说京都这一趟非要想明白点什么,那温词想明白了,她好像没办法把江渝从自己的脑子里剔除,或许江渝真的可以让她找回迷失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