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柴公说……柴郎君是公子的人。他不好出手整治,否则会令得公子将来难做。”
只这一句话,令言庆对柴孝和顿时生出别样的看法。
这个人有才能,有手段,却有些畏畏尾。李言庆既然把随身的银鞭赠与柴孝和,等同于把处理权都交给了柴孝和。当他不在的时候,柴孝和手握巩县的生杀大权,却又显得软弱了些。
不过这也难怪,想来和柴孝和的经历出身有关。
柴孝和知道柴青的来历,所以难免生出顾忌。在处理公事的时候,他可以做的很好。但在涉及一些琐事时,却又显得胆气不足。世胄的威严,使得柴孝和不免会生出几分退缩心思。
也就是说,柴孝和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参谋长,但也仅止于参谋长。
将来若是参与政事当中,他这种想法和心理,定然会害了他。本来言庆已想好了如何使用柴孝和,但是现在……也许王頍又对了!从一开始,王頍就把柴孝和定位在麒麟台的主事,而非和杜如晦那般,能独挡一面的人才。李言庆也觉得,柴孝和的能力和才华都有,可是格局和胆气,却注定他只能为他人附庸,而无法成为真正的栋梁。麒麟台,也许真的最合适。
武士彟拉着柴青过来,想要说上两句。
哪知言庆看着听罢沈光的汇报之后,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转过身,看着柴青,一言不。
那种与无声中散出来的上位者威严,几令柴青有些喘不过气。
武士彟刚要开口,却见言庆眼睛一眯,那森冷的眸光,让武士彟到嘴边的话语,又咽了回去。
“你是谁?”
李言庆冷冰冰问道。
柴青一怔,嘴巴张了张,却不知如何开口。
“或者说,你以为你是谁?”
“我……”
“你以为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
“此乃巩县府衙,乃决定全县近二十万人口命运之所在,你以为你是谁,可以在此叫嚣?”
柴青的脸,通红!
“柴县令所做,自有他的道理,他需要与人解释,但绝非是你。
巩县所辖,二十万百姓,上至缙绅豪族,下至黎民百姓,皆需听从柴公调遣。他派什么人,做什么事情,全都是为这二十万人生计而谋。他有什么义务要告诉你答案?你又有什么资格,让他给你交代?
自太史公做史记以来,侠以武犯禁者,屡禁而不绝。尔等自以为练得一身武艺,就可以肆意妄为?在这里叫嚣几句,莫非就是侠义吗?你练得一身武艺,上与朝廷,下与生民可有半分巩县?而自以为如此所为风光无限,尔以为如此就是忠诚无二。然你可知,你无异于一介小丑。”
柴青闻听,不由得勃然大怒!
他仗剑上前,“李言庆,你敢辱我?”
“非我辱你,而是你自取其辱……沈光,还不把这狂妄之徒给我赶走?若再叫嚣,格杀勿论!”
说完,李言庆转身大步走进县衙。
柴青上前还想拉扯,却也不见沈光如何动作,蓦地就拦在他身前。
陡然间犹如一柄出鞘的利剑,单薄的身体,却散出无尽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