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仰头一饮而尽,完颜夫妇此时差不多都已经吃饱了,喝得快,互相使了使眼色,见白云起正仰头喝酒,突然同时出掌攻向白云起。
饭桌周围十步之内皆无人可挡,半月悬挂天空,白云起一动不动,对二人地掌还未察觉,这一掌已经打在白云起的身上。
掌是打实了,二人露出一脸的奸笑,然而,眼前却发生了令他们觉得不可思议的事,因为白云起的喉咙依旧咽下最后一口酒,中此两掌,白云起就算不死,也差不多,怎么可能会还有余力喝酒?
放下酒碗,白云起不由叹道:“可惜可惜,天灵子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们一定要和他站在同一立场,而不和白某站同一立场,难道白某就被你们看得比天灵子还嗜杀,真的会对外族鸡犬不留吗?”
完颜夫妇一生恐怕没有比此刻地惊骇更甚的时候,白云起中自己二人合力一掌,却浑若无事,自己澎湃的劲力如泥牛入海,没有一丝回应,不理白云起的说话,睁大眼睛地二人互望一眼,再度扬掌拍在白云起他胸前,顿时震碎白云起胸前的衣衫,就连白云起屁股下的椅子也在这一刻化为粉末。
而白云起单腿跪地,显然这一掌已经起了一些作用,二人再度向满脸红彤彤的白云起补掌。只是白云起还是能说话,虽然是有些吃力地。
“何苦呢,白某真不明白你们……唔心里怎么想的,在战争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与白某合作……有那么难吗?再说……白某……只是想……留两位……前辈……一……命!”
说到后来,白云起脸色越来越红,在完颜夫妇连环几掌下连连后退,最后直接站起身来,双掌分迎二人,抵住了二人双掌,直到此刻,完颜夫妇终于脸露骇异之色,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引……引……功散!”
此时的白云起不再言语,闭目运功,两股澎湃地功力分从两路而来,若是细细查看,当可看到白云起背上有不少黑色的小针正在慢慢地被膨胀的肌肉挤出肉体之外,一点点地。
“不……不可能,你……你,你怎么会有……引,引功散的配方?就算是……是,出云子也……也不可能有啊!”完颜寿的脸色显得异常难看,原本在牢里就变得比原来更瘦削的脸,如今更带着黑青之色,脸部更有继续消瘦的迹象。
“七哥当然不会有,出云子前辈也不会有,可是我有!”姜文娣此时在一众围观侍卫地让路下,从门外走进来,随行的还有孔北海、虎子几人。
“你?你是什么人?”欧阳莲莲看到这个女人,露出疑惑的表情,但随即瞳孔放大:“不可能,不可能,练霓裳,你……你怎么会?不可能,不可能!”
一旁的完颜寿看到姜文娣也是目不转睛,瞳孔放大,不过那绝不是带有色欲的眼光,而是一种不可置信,一种惊恐,之前完颜夫妇从未看到过姜文娣,因为他们自始至终也不曾找到过白云起,古代的王宫,实在是太大了,最主要的是白云起在张楚王宫的住处根本与李灏就完全不同。
姜文娣听到练霓裳的名字顿时一惊,急急冲上前两步,杏眼大睁道:“你们……怎么……怎么知道我娘的名字?”
姜文娣此刻显得激动不已,所有人同时看着姜文娣,听到姜文娣的话,完颜夫妇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功力正急剧从手中流失,此时他们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中了引功散,他们就等入是对白云起毫无威胁,除非白云起还未打通任督二脉。
“原来,原来是她的孽种,这就难怪了,居然漏了这个孽种,真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只是时辰未到啊!”完颜寿突然有些颓丧地发出感慨,看了白云起一眼,大呼道:“先主,完颜寿已经尽力了!”
“说,你们怎么会认识我娘亲的?”平时一向文静有礼的姜文娣此时突然愤怒地从身后虎子的手中拔出剑来,一剑指向稍微靠她近点的欧阳莲莲,大有不说就一剑刺下去的意思。
欧阳莲莲嘴角撇过一丝苦笑,这个高大老妪现在已经不那么高大,身子有一些萎缩,整个人似乎都在晃动,“杀了我吧!杀了我,你就能为你娘报仇了!我们俩就是杀你娘的人。想不到,当初为了引功散而杀了你娘,如今却也栽在引功散之下。我认了!”
完颜寿嘴角也撇出一丝苦笑,真可谓是天意弄人。
姜文娣顿时感觉犹如一颗闷雷在脑袋里炸开,眼泪已经夺眶而出,拿剑的手有些不稳,脚步摇晃地退了几步,被身后的虎子扶了扶。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杀我娘亲?有仇吗?”姜文娣定了定神,已经一剑削了下去,却不是对着欧阳莲莲的脖子,而是一下将欧阳莲莲的胳膊齐骨而剐,只削去了肉,白森森混合着血液的骨头清晰地出现在大家眼前,暴露在空气中。
欧阳莲莲也不愧是一代高手,苍白着一张脸,硬是哼也不哼一声,这份忍耐力着实骇人。
第五部(43)完功
人的外表,永远不能体现一个人的内心,无论外表多么美丽帅气,多么的有气质,那始终是外表,和人的内在,思想还有性格不会有任何关系,单看一个女人的外表,她可以是一个妓女,也可以是一个贵妇,也可以是一个纯情玉女。
没有人知道姜文娣美丽的外表,和文静的举止下,在触动仇恨时竟是如此残忍,森森白骨乍然暴露在空气中,出现在大家眼前,一众侍卫顿时心中一颤,这种情景如果出现在战场上,那没有什么,但出现在这王宫之中,造成这现象的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就让人有些心寒了,同时也可以让人领会出这个女子心中的怨恨。
姜文娣也想一剑下去,直接了结欧阳莲莲,但下手之前想到这样反而便宜了欧阳莲莲,不单功力不能尽归白云起之手,还痛快至极地死去,多年来失去母爱的怨愤让姜文娣心中动下了折磨的念头。
汗如雨下,欧阳莲莲除了呼吸急促了一些外,一言不发,完颜寿却在此时喊道:“孽种,你要就给我们一个痛快,想折磨我们,让我们求饶吗?那是不可能的!”
自古以来,鞑靼和匈奴两国的勇士,没有一个是怕死的,在匈奴和鞑靼中,几乎看不到任何降兵,这不得不说是一股民族的热血,即使在江湖上卑鄙如天灵子或完颜夫妇,在面对这股热血时,也是一样。
“为什么?说啊!为什么要杀害我娘亲?”姜文娣的情绪有些疯狂。转过身子,挥手便同样地将完颜寿的一只胳膊从中剖开。
这时青青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见这情形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姜姐姐,这……到底怎么了?”
当啷一声剑掉在地上,姜文娣一下就扑到青青地肩膀上饮泣起来,“呜……青青,他们,他们是杀我娘亲的人。”
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地巧,姜文娣本不知道自己的杀母仇人是谁,她只知道母亲死的时候她才五岁。从外面回家后,所看到的只是一具尸体,已经冷却的尸体。
“当年,我们是为了……引功散的配方。谁知道练霓裳死活不肯交出来。为了避免配方外传,便杀了她。如今,你们要怎么处置我们,随你们便吧!”欧阳莲莲说道,她已经可以感觉到自己快要油尽灯枯了,正在这时,白云起掌心发力。二人的手掌立刻被震开,二人也委顿在地。白云起终于在此刻睁开眼睛,体内气劲鼓胀,背后数十枚黑色小针在这一刻全数反射而出,数十道黑光没入墙内。
“文娣,不开心的事能不想就不想吧!该做的事做了,要怎么处置他们两个人,就交给你决定了。两位前辈,白某可不是傻瓜,自然会防着你们,只可惜,你们还是让白某失望了,一定要在白某和天灵子之间选择天灵子,白某所下药分量不重,若是不攻击白某,过了时间这引功散自然消退,可惜,可惜啊!”
白云起说完便打起坐来,这两个人的功力合起来,虽然白云起未必就完全吸收,但此后的功力,就算要与出云子一拼,加上白云起的太极功夫,也足够力保不失了。
白云起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报仇是理所应当,报了仇,该不去想的,就不要去想,此时没有人敢说一句话,只有青青拍着姜文娣的背心安抚姜文娣的情绪,好一会,所有人依然没有动静,只是在餐桌之前留下两具尸体。
在青青和虎子的吩咐下,侍卫们将现场收拾了一番便即离去,只留下青青和姜文娣,以及之后赶来的水若云守在默默运功的白云起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