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日例外了,他没有看书,而是坐在案前正自个儿下棋。
李顺被训了一番,只敢远远陪在外间,陆允推门进来,正想直接就往里面走,被他一瞬就给拉住了手臂。
“你这是作何?”他不解的问。
李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陆允走到屏风后,低声提醒着,“陆统领可是有很急的事儿?陛下这会儿心情不好,若是不好的事儿,你最好明日再说。”
傍晚的时候看着不还好好的么?陆允不解,他正想说也不是什么特别急的事儿,就是之前探查的事情有眉目了,不料帘后就传来了皇帝的声音。
“是陆允?进来。”
“是。”
他朝李顺耸了耸肩,掀帘径直进了去。
李赢坐在矮几前,正一手执黑一手执白在左右互搏,看陆允进来,他将一笥白子推了出去,指骨轻敲,“与朕来一局。”
陆允面有难色,想说不了吧,这不虐菜么?但是一想到李顺说的陛下心情不好,没敢说出来,硬着头皮将棋笥接了过去。
“陛下,去安陆州的人已经回来”
“落子。”李赢指骨轻敲,打断了他。
陆允无法,只得仔细观察棋盘上的局势,思索片刻,才将将落下一子,没想到黑子随即跟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皇帝,见他目光一直锁在棋盘上,他也将目光移了回去,专心致志思考下一步。
如此几个来回,眼看着已经被包抄得差不多了,他将手中的白子放了回去,拱手道:“陛下棋艺高超,属下望尘莫及。”
“再来。”
两人又走了几把,毫不意外的,陆允没有在他手下走过十五步,每一次都被杀得片甲不留。
看皇帝没有停的意思,他实在是受不了了,起身恭敬地跪了下来,“陛下,属下不过一介武夫,着实不太擅长此道,不若属下去将太学的学士们叫来,陪您下个痛快?”
李赢也觉得还因为郗薇的那一番话发脾气没什么意思,于是将手中的黑子随手抛在了棋盘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黄花梨木的矮几,“说罢,都打听到了些什么。”
总算说到了正事儿,陆允心头一松,靠近了李赢耳畔,“那谢昉确实出自陈郡谢家,因得少有贤名颇得谢家看重,不过他这次上京却没有递出一张名帖,只终日流连茶肆书坊。”
“是么?谢氏给了他诸多机会,他却弃之不用,难不成是在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