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笔来看,不算工整,字迹杂乱,应该是平时研习的手稿笔记。
6子旭说正事了,“道教界的人今天该来到了,我包下一个茶楼,师弟里今晚来一趟,我们先走一个内场,明天省得麻烦。”
张昊明白,他们圈内的事,还得内部会见,而明天开门接待香客,他要提防程逸云和冈本正雄,也省得麻烦了。
6子旭又说,“这次邀请的人,其实都是看客,但我放了消息,要开宗立派,还有张栩麟过来捧场,因此也惊动了不少人物,其中有全真教的王慕白,清微派的尹春阳,这两人的修为最高,皆是炼神返虚,但对我们不是很友好,其余人也多少是想看我们笑话。”
“不友好,此话怎讲?”张昊眉头一挑,他算是听明白了,今晚走这内场,相当于是真正的上位了,明天只是个形式,但要上位,还得面对同行的挑衅。
6子旭说:“王慕白是全真南宗,学的紫阳派道法,如今是北宗龙门派坐大,南宗几乎别人忽略了,和我们麻衣道一个层次,都被归类为了旁门小道,而王慕白自视甚高,一直心怀不满,不屑与我们同流,他这次本来还在国外华人圈,得了消息,立马赶回来,可见是嫉妒我们有人抱丹证道。”
“呃……”张昊闻言,一阵无语,这尼玛是嫉妒他啊!
6子旭继续说道:“还有尹春阳,学的是清微派道法,师弟你应该知道,清徽派是出自三宗符箓正一盟,此人性情刚烈,一向以雷法正宗自居,说来也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但当年为了抢一桩生意,我与他结怨,又因为麻衣圣道的事,他一向视我为邪派妖魔。”
话到这里,6子旭苦笑,同行是冤家,他们这圈子里的明争暗斗,理念分歧,正宗与旁门,正派与邪派,乱成了一锅粥。
“师兄的意思是,让我出手震慑一番。”
张昊明白其中的道理,这些分歧根本扯不清,既然要开宗立派,唯有强势震慑,更何况要布局夺取紫极晕,他必须上位,增添话语权,才有机会接近林氏,压制住罗成峰。
“师弟,你得了五雷正法,其实也算是神霄派的传人了。”6子旭顿了顿,继续说:“这几年政策开放,道教各派皆有复兴的趋势,雷法为万法之,这也牵扯到几派雷法的正统之争,清微派,紫阳派,皆是修习雷法,还有正一道的上清雷法,这次会面,四派雷法齐聚一堂,难保张栩麟不会见猎心喜,也出手一试,师弟你要有所准备,把握好度,切不可斗法伤了和气。”
“嗯,我会有把握。”
张昊知道,争强斗狠之事,稍不注意就招惹记恨,所以江湖圈子才会这么乱,你打我,我打你,打不赢了就拉关系叫人帮忙,总之得找回场子,就为了争一个名声,所以今晚也是考验他的为人处事,不但要震慑住,还要把握好度,以免闹崩了。
“我先去城里了,师弟你调整一下。”
话完,6子旭离开了,去接待道教界来人。
时间还早,张昊两耳不闻窗外事,按照平日里的作息规律,在后院练起了拳术。
不一会儿,陈美舒去了村里一趟回来了,陈芳燕和二愣子也来一起来了,帮忙准备中午的伙食了,道观来了这么客人,吃饭就成大事,气氛也颇为热闹。
下午,张昊在屋里修习道法,招待大家的事就交给了宋静怡和陈美舒,倒是几个小丫头缠住了他,两个干闺女,柳沫沫,还有唐小婉,张昊给忽悠了一篇道经,让几个丫头抄写着玩。
约莫三点多,省里的记者团等人来了,一行十多辆车,把小公路上都停满了,足有四五十人,这群记者团的人脉很宽,上次回去把张昊的事传开了,引得好多人新奇,都想拜访一下张仙人。
张昊没有出面,随口忽悠了一个理由,说是明天要开山门,今天得打坐行戒。
傍晚,天色入夜,月明星稀,张昊带着赵冰彦随行,以及几个师侄一起,去了城里。
然而就在这个时间点,另一边,城里的某个酒店房间里,一人正襟危坐,身穿宽松练功服,闭目养神,呼吸均匀,双膝上横放武士刀,这人俨然就是冈本正雄。
这时,冈本正雄缓缓睁开了眼,犹如未卜先知一般,下一刻,房门打开了,一个年轻人恭敬进来,弯腰行礼,说道:“冈本大师,刚接到消息,他们今晚在茶楼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