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玩水玩的很开心,直到琥珀求饶认输,这场泼水大战才停下来。翡翠和李凤岚还好,只有袖口裙子沾了些许水。琥珀就比较惨了,她本来就在水里站着,现在身上衣服湿了一半,原本宽松飘逸的衣裙沾水后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
李凤岚忽然眯起眼睛,她盯着琥珀小声问翡翠:“她……一直这样吗?”
翡翠顺着李凤岚的眼神望过去,也眯起了眼睛,回答:“好几年没关注了,不大清楚。”
“那个,”李凤岚冲琥珀喊,“琥珀,你过来一下。”
琥珀蹚水走到两人面前,问:“怎么啦?”
趁琥珀不备,李凤岚和翡翠同时出手,冲着琥珀一左一右抓了过去。琥珀愣了半天,随即脸一红,朝后一跳,双手护在胸前:“你们干嘛?!”
翡翠的脸上满是愤慨,她看着还保持着抓握形态的右手,猛地一甩手站了起来,愤愤地说:“不洗了。”
李凤岚看着自己的手掌,虚空抓握两下,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手感。然后也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跟翡翠比不遑多让,跟着翡翠往骡子车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生气地说:“明明年龄最小。”
翡翠回了一句:“就是。”
留琥珀一人傻愣愣地站在河里,过了半天琥珀才反应过来。
“啊呦!小姐!翡翠姐!你们等我一下嘛!”
朱明玉和暮云没搞明白,明明去的时候开开心心的,怎么回来的时候李凤岚和翡翠的脸都黑了?而且还没带琥珀,过了好大一会儿,衣服湿了一半的琥珀才撵上来。
少女间的事嘛,他们两人也不好问。
人凑齐之后接着赶路,没多大会儿天就黑了,看来今晚得露宿野外了。好在来的时候准备的比较充分,干粮、御寒的衣物都备了不少。经过上次树林伏击,现在的李凤岚学乖了,让大家轮流守夜。
李凤岚一直觉得,这次他们出洛阳没多长时间就会遭到夜羽小筑的暗杀。可是他们一连赶了几天的路都没有遇到什么意外,连那些之前没事找麻烦的武林人士似乎也按兵不动了。
“难道是上次嵩山派敲山震虎管用了?”李凤岚躺在车厢里,眼睛静静地盯着车顶。一时想不到答案,李凤岚决定不多想,先睡觉吧。
她犯了一个错误,一个日后会让她后悔的错误。
…
一弓门和唐门同宗同源,或者说,一弓门本来就是唐门的下宗。几十年前,唐门不甘心在偏安一隅,悄悄派人北上,企图在北方站稳脚跟。结果中原武林无法接受唐门,对新唐门下宗百般刁难。
最后不得已,唐门下宗一路北上,直赶到顺天北部草原才彻底甩开中原武林的纠缠。
再后来,唐门老人凋敝殆尽,原本引以为傲的暗器技巧几近失传,只留下许多机关术。好在唐门人足够精明,跟北方游牧民族打过几次交道、做过几次买卖,在见识到他们高超的箭术后,唐门毅然向他们取经,研究出了独树一帜的弓法技巧,从此改名“一弓门”。
老门主唐独笑已经八十多岁,当年从蜀中出来的时候他还不到三十,如今已经已是耄耋之年。唐独笑这三十多年一直都不顺心,门派发展受阻,没有好苗子。十九年前,自己最喜爱的弟子也被一个中原女子勾去了魂儿。甚至如今门中小辈儿们都不再说蜀中方言。
五十年前,武林乱局,唐门遭到重创。二十多年前,唐门内乱,最后闹得宗门弟子死伤八成。再到如今,蜀中唐门?早已是过往云烟。
夜已经深了,中秋刚过,北方的天气就已经有了寒气。
唐独笑坐在大堂正座上,堂内灯火通明,门中高手尽数在列。
一个穿着华贵的年轻人站在大堂中央,对着唐独笑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
“北方苦寒之地,中原人士少有涉足。贵宗在此地发展已经五十多年。唐老门主,晚辈斗胆,说句不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