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隔了好久,久到我快睡着了,才给了我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
“可以去你那待几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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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星南拖着小行李箱子站在我家门口的时候,我的心情像在坐过山车。
从满怀欣喜化为极度担忧。
我不知道这短短一个多月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人都快瘦脱相了,精气神变得一年前还阴郁。人也比以前白了些,本来就挺白的,这下直接像张白纸,风要是大一点,她能被吹跑。
我接过她的行李箱,拉她进门,手腕摸起来都有点咯手。
我不禁回头问她:“你是考差了?”
她任由我拉着,缓缓跟在我身后,摇头道:“正常发挥。”
“那你最近在忙什么,怎么瘦了那么多?”
“就饭吃少了吧。”
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可是像这样没什么精气神,蔫了吧唧的实在蹊跷。更何况现在居然还要在我家住上几天。
她愿意来住我当然很开心,但以往她周末出门都绝不会在外过夜,最迟晚上十点就会回家,一连住几天,不怕她妈妈担心吗?
脑海不可控地联想到她以前的伤,我站定脚步,看着她,沉声问:“你是不是又碰上什么事。”
等不到回答,我有些急道:“是不是那人又打你了?不想回家是因为这个吗?”
她的视线从隔断柜子上的火烈鸟摆件落回我身上,回以我一个浅浅的笑容,配上那略显呆滞的眼睛,比哭还难看。
和以前那样,她依然不作什么解释,只是对我说:“没有,想你了。”
我一时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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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她的行李箱放到玄关处,招呼她去沙发上坐着,然后走去厨房那边拉开冰箱门,问她要喝什么。
她拨弄着茶几上的小摆件,随口应道:“随便,我都可以。”
来不及吐槽她的随意,我对着冰箱犯了难。
前段时间去超市备货,冰箱里囤了好多鸡尾酒,摸索半天找不到一瓶牛奶或者是橙汁。
正翻找着,顾星南就来到我身边,探头看了看,说:“周媛,喝酒也行。”
“不行,你没喝过,容易受不了。”她弱不禁风的,万一酒精不耐受就麻烦了。
“可是我成年了。”
“那也不行。”
“那我喝什么。”
我关上冰箱门,没好气地说:“你不是说随便吗,喝水好了。”
顾星南还在盯着冰箱门,眼神如果有实质的话,冰箱门可以被她望穿。
她甚至偷偷伸出四指去勾,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了。
她的眼里有强烈的渴望,定定站在那里,带着点哀求的语气对我说:“可它看起来像果汁,我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