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郎。
妾已梳妆描眉,只待君来。
琳琅上。
宋宁读完,围着箱子的几个人都是面色古怪。
这封信分明就是祝琳琅在婚嫁前,给他未婚夫写的一封信。
“钥匙是给青郎的,放在他们的床底,她约莫是想和青郎玩个游戏。大婚当天,让他寻着钥匙来这里取出匣子,拿到喜帕和这封信。”
“好骑上高头大马,去迎娶她。”
“啊,我想起来了。”掌柜道,“青郎,就是钟青啊,祝官人的女婿,我见过的,叫钟青。”
老童点头。
他去新泰查问了,确实有钟青这个人,但却说从去年六月中旬钟青就离开了。
因为他没有家人父母,所以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所以,也更没有所谓的祝兆贵带着一大家子人搬迁去新泰,陪着女儿成亲这种事。
“本来说好入赘的。后来又说嫁,我们还以为要顾忌钟青将来科举仕途的名声呢。”掌柜奇怪,看向自己东家,“东家,去年夏天祝兆贵走的时候,还和您来告别了,是吧。”
万通的东家姓万,名叫万世杰,家里的钱庄,传了四代人。
他四十几岁,胖敦敦看上去很和气。
“确实。我想想……”他负手走了两圈,“应该是六月十五对,就他走的那天是大清早,他一大家子人前前后后四辆车,出城走的。”
“和您说什么了?”宋宁问道。
万世杰想了想:“对,我当时调侃,说人家陪嫁丫鬟婆子,您这陪嫁老父亲,太新奇了。祝兆贵笑呵呵地说,女儿天生就是要泼出去的水,他舍不得这盆水,又不能留着不泼,索性跟着去了。”
“他神色怎么样,高兴吗?”
“高兴啊,喜气洋洋。他还让他儿子和我招呼了,说过些日子回来看我们。”
宋宁拿着这封信,感觉上很奇怪。
“大人,有问题吗?”万世杰道,“难不成他的女婿骗婚,是个白眼狼,害了他们一家?”
这个假设说出来,大家都没有反对。
“祝琳琅如此有情趣的将红喜帕放在这里,可见她对这个婚姻有多么的重视。祝兆贵也特意置办了房子,甚至连家具都买好了,只等成亲了。”宋宁道,“吴英发和牙行的人明明听到祝兆贵提了一句,女婿退婚了。”
“他们却还喜笑颜开去新泰,难道是贴上门嫁女儿?”
万世杰觉得不会,摇头道:“什么神仙女婿,值得这么贴?”
“您说的有道理。”宋宁道,“东西本官拿走,给你留一张字据。”
东家应是。
宋宁拿着东西和宋元时以及老童出来。
老童挠着头道:“大人,要不要再去新泰当地打听看看?”
“先去祝氏族里问问。”宋宁道,“问清楚了再去新泰。”
祝氏族里的人都见过钟青,对这个孩子一水儿的夸赞,说书读的很好,人也守礼,模样也俊。
他父母早逝,这些年他一个人东家饭西家衣长大,后来在学堂外听课,被先生看到了,就免了他的束脩让他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