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至尾,老爷子一直视黎星禾为无?物?,仿佛她?不存在一般,反而他身后一言不发的年轻女?孩,在离开时回头看了?她?一眼。
黎星禾眉头微蹙,等他们走远后,拉着傅景辰的衬衫袖子低声问道:“刚才?那两人是谁?”
傅景辰没想到她?会对他们俩感兴趣,温声回答:“梁冠霖,是港城四大家?族之一,梁家?的掌权人。”
黎星禾了?然地点点头,追问道:“那他身后的女?孩,是他的孙女?喽?”
傅景辰微怔,唇角缓缓拉开弧度,哭笑不得道:“不是孙女?,是他最为钟爱的小女?儿。”
黎星禾不由一愣,这个答案显然在她?的意?料之外?,“梁家?老先生瞧着跟我爷爷差不多大,那个女?生看起来比我年龄还小。。。中间差了?辈分?吧?”
傅景辰轻笑出声,仔细为她?解释:“梁冠霖一生结过很多次婚,同样也离过很多次婚。陆陆续续娶过七位太太,目前这位梁太太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之所以能够在梁家?二十余年屹立不倒,成为最后一任梁太太,大部分?原因就是她?生了?被梁冠霖视为掌上明珠的梁浠彤。”
黎星禾倏然瞪大眼睛,七位太太?他当自己是韦小宝啊!
傅景辰弯起手指,动作?亲昵地刮了?下她?的鼻子:“别想其他人了?,要不要去试试游艇?”
黎星禾捂住鼻子,佯装嗔怒:“不要动手动脚,快走吧!”
傅景辰轻笑出声,先一步上了?游艇,朝着她?伸出手,柔声说道:“我扶你上船。”
黎星禾没有将手递给他,而是身姿矫健地跳了?过去,旋即拍了?拍手,露出得意?的小表情:“瞧不起谁呢!”
傅景辰但笑不语,带着她?径直走向游艇的驾驶舱。
见里面空无?一人,岸边的工作?人员正?在打开泊位锁链,黎星禾惊讶地问:“你来开吗?”
傅景辰挑了?挑眉,笑的散漫不羁:“害怕吗?”
黎星禾眨眨眼,又轻轻摇了?摇头,嗓音温软明媚:“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再说了?,我可游泳健将,回头要是船翻了?,我就立刻跳上救生艇,不管你了?。”
傅景辰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她?,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没事,我愿意?将最后的生机留给你,就像是Jack与Rose一样。”
低沉磁性的嗓音缓缓传入黎星禾的耳中,她?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忍不住煞风景道:“傅先生,离婚和丧偶还是有很大区别的!麻烦你好好开船,我还不想死,当然也不希望你死。”
她?抬头看向一望无?垠的天际,喃喃道:“我想亲眼见证月球印上属于中国航天人的脚印,我还想继续征服星辰大海!”
傅景辰淡然一笑,瞬间变得意?气?风发,朗声回答:“放心吧!我们会一起见证的!”
驾驶室内的各种精密的仪表盘看的黎星禾眼花缭乱,可是傅景辰却能动作?娴熟地操作?,很快便载着她?在维多利亚海峡中畅游。
黎星禾打开驾驶舱的舷窗,一阵海风拂过,她?不禁将手伸出窗外?,伴随着海风高声欢呼,惊起一群群海鸥。
两人回到傅家?老宅的时候,她?的嗓子已?经变得些许嘶哑,但脸上的兴奋劲一分?未减。
他们陪着傅景鸿吃过晚饭,便准备乘车前往机场,明天是星期一,黎星禾还要去单位上班。
临行时,傅景鸿坐着轮椅在老宅门前送两人离开。
管家?为傅景辰与黎星禾打开车门,待他们坐稳后,低声说道:“景辰少爷,您若有不忙的时候,就和太太常回来。因为你们在,景鸿少爷这两日肉眼可见的心情好,脸上的笑容都多了?起来。”
黎星禾听后朝着车窗外?看去,傅景鸿落寞孤单的身影,在身后老宅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渺小。
她?心思?一动,蓦地按下车窗,在傅景辰不解的目光中,朝着傅景鸿的方?向招了?招手,提高音量:“大哥,我们会常回来看你的,也欢迎你来京市玩!”
傅景鸿惯常冷峻的面孔柔和了?几分?,面露微笑地点了?点头,由衷为弟弟能娶到这般自信明媚、又充满生机的女?孩而感到高兴,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地敲了?敲轮椅把?手,或许。。。他也可以试着交个女?朋友?
黑色的迈巴赫沿着太平山上蜿蜒的道路,缓缓驶离傅家?老宅。
黎星禾回想起自己方?才?脑子一热的举动,暗暗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若是黎彦华在,定会觉得她?太过轻浮,不够端庄,也不知?道大哥会怎么?想。
傅景辰侧目看去,深邃的眸底溢满情愫,看到她?对大哥热忱以待的模样,心里仿佛被什么?塞得满满,她?值得世上所有的美好。
两人乘坐傅景辰的私人飞机返回京市,连着玩了?两天的黎星禾体力不支,在进门的一刻将所有疲惫都显露出来。
她?无?暇顾及傅景辰,神色恹恹的打了?声招呼:“你自便吧,我先去休息了?。”
说完,便拖着沉重的步伐,率先回到自己的卧室。
傅景辰对着她?的背影哑然失笑,默默回到次卧准备洗漱睡觉,可等一切就绪躺到床上时,原本的困意?消散不见,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他怀念着在黎家?老宅和港城时,那些与她?同床共枕、温香软玉在怀的日子。
傅景辰重重的叹了?口气?,哎,果然人都是由奢入俭难。
得赶紧想个办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