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
金田一耕助的舌头就像打了结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笠原淡海的头忽然摇晃了几下,不久,就跟身子完全分离……
“啊!”
金田一耕助惨叫一声,整个人往后迟了一大步。
原来那竟是佐武的头颅!而且笠原淡海——不,佐武头颅被斩之处还不断涌出一大片暗红色的血液,给人死不瞑目的感觉。
“这、这是……”
金田一耕助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吐出这几个字。
“佐、佐武被杀了……”
古馆律师和警官们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但、但是,凶手为什么如此大费周章的把现场布置成这样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互相凝视着,没有人能回答金田一耕助这个问题。
“通常凶手会为了隐藏死者的真实身分而故意藏匿死者的头领,但、但是,这颗头颅为什么反而会先出现在这里呢?”
“金田一先生,问题就在这里。我们不知道凶手是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仟么打算,只知道他遗弃尸体,还割下死者的头颅,并且把它带到这里充当菊花玩偶的头。”
“凶手这么做究竟有什么动机呢?”
“这个嘛……我也不清楚。”
那须警署长——橘署长叹口气说。
他有一头斑白的短发,个头不高,微胖,小腹微凸,大家背地里都称他老狐狸。
若林丰一郎中毒身亡之后,金田一耕助曾不只一次接受过警方的盘问,而当时橘署长也曾请示过东京警视厅金田一耕助的身分,不过对方的回答对金田一耕助非常有利,因此那件事之后,橘署长虽然还是半信半疑,但对这个外表不出色、不高大、满头浓发、说话略带口吃的男人,却也怀着一股敬畏之心。
金田一耕助再度看了一眼那个菊花玩偶,只见它如怪物般站立在微暗的舞台后面,而佐武的头颅则滚落在它的脚边,至于头颅旁边那些模仿佐兵卫、珠世、佐清及佐智的玩偶的脸部都是那么冰冷。
金田一耕助拭去额头上冒来的冷汗,转头问道:
“佐武的尸体在哪儿?他头颅以下的部分怎么样了?”
“我们也正在搜寻,不过,我想应该离这里不远吧!而且这片‘菊园’并未遭到破坏,所以犯罪的第一现场应该在别的地方,如果能找到第一现场的话……”
橘署长说到这里,忽然有两、三个便衣刑警朝这儿跑来,其中一个刑警跑到署长身边耳语一番,橘署长立刻皱起眉头,回头看着金田一耕助。
“已经找到第一现场了,你也一块儿来吧!”
金田一耕助点点头,跟古馆律师并肩走在带头的橘署长后面。
“对了!古馆先生,是谁最先发现佐武的头颅?”
金田一耕助好奇是问。
“是猿藏。”
“猿藏?”
金田一耕助吓了一跳,嗓门也不禁提高许多。
“嗯,是的,猿藏每天早上都会来这里修剪菊花,今天早上他照例来苗圃看花时,发现了那个头颅,因此他立刻跑来告诉我这件事……,对,当时是九点多。我听了之后也大吃一惊,连忙跑来这儿一探究竟,后来犬神一家也全都来到苗圃前,竹子夫人又哭又叫的,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唉!发生这么不幸的事,也难怪她会这样……”
“松子夫人和佐清呢?”
“他们也来了,可是他们看到佐武的头颅时,一句话也没说,佐清还是那个样子,戴着一张面具,松子夫人则仍一脸漠然,他们两人很快就回房间了,所以我完全不知道这两个人看到佐武头颅时究竟作何种感想。”
金田一耕助默默点点头,没一会儿,他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
“对了,那个留有佐清手印的卷轴是不是在佐武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