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在心疼那钱,我倒是可以帮你讨上一讨。”
杜惜说道。若是杜惜本人出面的话,那阎苼自然也是要给他几分面子。
“罢了。”
罗用摆手道。倒也不必要为了那几个钱叫杜惜为难,万一再叫那样的人怨恨上,也怕他将来会对乔俊林他们不利,对待那些奸诈之人,要么别跟他有什么纠葛,要么干脆一招致死,一点都别给他翻盘的机会,不然就怕将来祸患无穷。
“今日前来,便是为了此事”杜惜笑眯眯看着罗用问道。
罗用笑了笑,对他说道:“我有一个同学,如今正在四门学读书,是个勤学上进的,只是观他行事,却有些不得要领,七郎若是得闲,提点他一二可好”
“既是三郎托付,我自当尽心。”
杜惜笑着说道:“放心吧,这事便教给我了,我近来日日都很闲。”
“此人名曰乔俊林。”
罗用说道。
“怎的三郎不与我引见”杜惜笑问。
“我不日便要回离石去了。”
罗用也笑着说道。
“我若帮了这个忙,你可有重谢”杜惜什么时候给人做过白工啊。
“自然是要领你这个情,什么时候再去离石县,要些什么,你只管开口。”
罗用大方道。
“一言为定”杜惜两眼冒光,离石县还是有不少好东西,怎耐这棺材板儿实在太难说话,他家生意又好,整日都有恁多人在排队,这时候罗用这么说,基本上就是要给他特殊待遇的意思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看看天色已经不早,罗用这便起身告辞了,杜惜听闻他已经将马车遣了回去,便让府里的人安排马车将他送回去。
将罗用送走之后,杜惜回到自己的书房,一手托着下巴,一手轻敲矮几桌面。乔俊林此人,他也略有耳闻,也曾见过一面
这年头,上边这些青年才俊们争得天昏地暗,下边那些小嫩草们也是一个个都想冒头,这也是常态了,只不过像乔俊林那么锋芒毕露的,毕竟还是少数。
那样的人,若搁平常,杜惜肯定是不带他玩的,一个不小心就得被对方给盖过风头去,对他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但若是再加上罗用这一层关系的话,杜惜认为这笔买卖也不算太亏,那棺材板儿对这乔俊林好像相当看重,方才见面的时候,还与自己东拉西扯说了半天,那家伙从前何曾跟人那样兜过圈子
听闻近日他堂兄杜构也在离石县,那杜构向来不善争斗之事,自从伯父杜如晦过世以后,他也就淡出了权力中心,去到莱州那边,甚至与家族这边都不怎么联系。
那样的人,在那罗三郎的地盘上,倒也合适,有那块棺材板儿镇着,那片地方上一时倒也太平,早前阎苼就去观望过,应是没有找到什么可趁之机,最后只吞了一笔定金便作罢了。
罗用这边,离开杜府之后,也没有回自家小院,而是往乔俊林他们那边去了,昨天与阿枝说好了今天晚上还要过去吃饭,这时候差不多也快要到饭点了。
因为提前约好的关系,这一天侯蔺便没有出去应酬,而是早早就回到了家中,准备待客事宜。
侯蔺此人颇有才学,从他能在弘文馆供职一事便能看出来,而且他这个人也肯钻营,并不是一心只管读书做学问,但因为出身微薄,根基太浅,想要更进一步,那是难之又难。
近来看着乔俊林身上发生的那许多变化,侯蔺有时候也会想,自己当初将这孩子带来长安城,究竟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