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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新见段守川不像是装傻,抿了抿,也没替沈玉贞遮掩,正色说道:“族长,本来这些后院的事我一个大男人也不想管,也不会去管,我是信任沈氏才会将这个家交给她去打理,可她呢?明知道我宝贝这两个孙子,却在给他们母子仨的棉被上动手脚,弄了脏棉和黑芯棉被给他们盖!”
“族长,我不知道沈氏是怎么跟您说的,但府里的下人都可以作证,沈氏就是在柏氏的西侧院见到东窗事发才吓昏过去的,您说如果这样也要怪柏氏目无尊长,不孝顺长辈,咱们的族规也该改改了!”
段新从来没用这么重的口气跟段守川说话,听罢他这话,段守川心里咯噔了一下,不敢置信的问道:“段新,你这话可是属实?”
段守川有些不信段新的话,可是对上他眼底的怒火,段守川又不确定了。
段新在他面前透露过他有多看重这两个孙子,要是贞儿真的做出了这样的事,段新愤怒也正常。
但是,小芍怎么没跟他提贞儿在棉被上动手脚的事?
段守川惊疑不定的想着,只听段新冷声道:“族长,我也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放过沈氏这一回,没想到她竟然恶人先告状,我真是有心想放过她都不成了!”
闻言,段守川眼里闪过懊恼、愤怒、失望等情绪,深吸了口气,才面露愧疚的说道:“段新,这事都怪我,没有问清楚就随便朝柏氏发脾气,这事也只是我道听途说,并不是贞儿向我告的状,而且我今天来你家也不是来说这事的。”
见段守川就要转入正题,贝贝生气的问道:“族长,到底是哪个黑心肠的故意在您面前挑拨,您要是认得这个人,可千万不能放过!”
段守川神色微微僵了僵,说道:“我回去就派下人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嚼舌根的人!”
“那就好。”贝贝满意的笑了笑。
小芍竟然敢将主意打到她身上来,就别怪她借刀杀人!
小芍是段守川放在沈玉贞身边的眼线,她就不信段守川这样唯我独尊的人能忍受得了小芍的背叛!
“段新,”段守川突然又开口道:“听说柏氏到现在还未给贞儿行礼,要我说,你也太粗心了!柏氏没有给贞儿行礼,怎么能算得上是段家的人?这样怎么上族谱?”
段守川知道段新此次带柏氏与两个孙子回老宅,为的就是让柏氏跟两个孩子上族谱,所以他以为自己这话能威胁得了段新,让贝贝给沈玉贞行礼敬茶。
因为只有敬了茶,行了礼,沈玉贞才算是贝贝名正言顺的婆婆,到时候一个孝字就足以将贝贝压倒,段守川也不用担心沈玉贞不是贝贝的对手了。
只是段守川显然是打错如意算盘了,段新听罢这话,不以为意的说道:“这行礼之事以后再说,要是族长认为柏氏未给沈氏敬茶行礼就不能放族谱,那这事就等煦儿回来再说吧。”
“段新,让柏氏给贞儿敬茶又不是什么难事,煦儿远在军营,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孩子一天天长大,不入族谱怎么能行?”
段新一表现出无所谓的态度,段守种反而急了起来。
段守川知道沈玉贞跟段易煦的关系有多僵,以前他不知道段易煦会有今天这番成就,所以对沈玉贞虐待段易煦之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暗暗希望过沈玉贞能将段易煦给解决了。
如今段易煦已经是一名大元帅,这让段守川这个族长在其怀珠城其他几个大宗族族长面前赚够了脸面,其实他内心是希望柏氏和两个孩子赶紧入族谱,这样他就不用担心段易煦不回段氏宗族来了。
想到段易煦,段守川又忍不住想起那个人来,那人仔细询问了有柏氏和两个孩子的事,还让他挑拨柏氏与段易煦的关系,他不知道那人是何用意,但却不得不答应他的要求,因为当初北赫大军进城时,那人说话算话保了他段氏一族族人的安全,这就是一场交易!
“族长放心,在孩子上念书前上族谱都不算晚,以前煦儿不也是六岁才上的族谱?现在他还是大元帅呢!”段新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方法,笑了笑,说道:“现在族里有几个人有煦儿的成就?所以早晚上族谱并不是问题!”
要不是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段守川都要怀疑前几日那个跟自己谈条件,要他尽快安排柏氏和两个孩子上族谱的那个人是另有其人了。
段新一前一后截然相反的态度让段守川有些捉摸不定,他皱眉打量了段新好一会,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只是段新这个态度让他很是气恼却又发作不得,沉吟片刻突然换了种口气,没有将话说得太死:“柏氏和两个孩子上族谱之事我回去跟族中几位长老商议一下,如果几位族中长老没有意见,我也不反对柏氏和两个孩子上族谱。”
段新扬了扬唇角,道:“那就有劳族长了,不过如果长老们不同意也没关系,族长不用着急。”
段守川心头堵了堵,不再接话。
段守川不语,段新也没开口,而是端起茶轻啜了起来。
过了一会,段守川又想起小芍的提议和自己今天来此的真正目的,抬眼看了看贝贝,开口问道:“柏氏,煦儿如今已是大元帅,他身边除了你没有其他女人,你做为正妻,是不是该给煦儿张罗纳妾了?”
段守川总算说到了正题上,贝贝轻扯了下唇角,问道:“族长,我是夫君的正妻没错,可我为什么要张罗着给夫君纳妾?”
段守川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贝贝看,好半晌才道:“柏氏,你未出嫁前,你娘没教过你什么是三纲五常,三从四德吗?”
“当然教过!”贝贝笑容可掬道:“所以我才不会给夫君张罗纳妾啊。”
见段守川狐疑的皱了皱眉,贝贝好心的解释道:“夫君说了,他这辈子除了我,不会再纳妾,也不会再有别的女人,要是我拂了夫君的意,非要给夫君纳妾,那岂不是犯了出嫁从夫这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