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谷里荡溢着清新的空气。可笠冈的脸色却很难看,这并非是因为第一次探询就没有收获所致。前些日子治愈的胃病似乎又犯了。乘汽车的时候,胃就开始有些隐隐作痛,有一种像是往后背扩散的感觉。
阳光透过枝梢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刺向笠冈,他感到头晕目眩,有些站不住,便面向溪谷坐在了路旁。
小憩了一会儿。疼痛减轻了一些。
笠冈接着痛处慢慢地站起来。不多久看见了溪谷左岸有几户人家。溪谷边的岸石上晃动者许多人影。溪水畔野炊的人们、嬉水打闹的青年男女的欢声笑语伴着孱孱的水流在岩壁激起回声。一派明朗旖旎的景象。在这片房屋的深处架有一座精巧的水泥桥一一石小屋桥,这里便是中津溪谷
面向溪谷并排座落着五、六家旅馆和饭店。旅馆的屋檐下放着水槽。里面游动着人工伺养的湖鳟鱼。厚木警察署在这里设有一所夏季警察派出所,但一个警察也没见到,看来都外出巡逻去了。
第一家最大的馆店门前挂着“烹任旅馆中津饭店”的招牌。笠冈看到上面镶嵌有火柴盒上残留的两个字,精神为之一振。
笠冈立即从中津饭店开始调查。这座建在溪谷崖边的饭店,坐在屋里便可将溪谷的全景尽收眼底。
饭店没有旅馆部和小吃部。一进大门就是陈列上特产品的装饰架。再往里是一个可以俯瞰溪谷的大厅,贴在墙壁上的菜单写有凉拌田螺和红焖田螺。
然而,被害者进餐的时间推算至今已有两个多月了,店里的人已记不清了。而且,正如笠冈所见,这个距东京都中心仅二小时距离的绿荫工国和溪谷别有侗天,吸引着许多的游客。每逢周未和节假日。人们蜂拥而至,前来钓鱼、郊游。
凶犯与被害者会面的时间是在假日还是在平时呢?不得而知。在这茫茫的游客人海中,若要人口忆起两个月前某位客人的印象(而此人又刻意掩饰了其特征),真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笠冈也只能对这位特定人物说出些含含糊糊的特征:“5月下旬至6月上旬之间,来吃过度菜、紫菜、蘑菇、水芹、小米、生覃等野菜。鲫鱼、嘉鱼、油香鱼等河鱼,以及养麦、田螺,缺颗上门牙,右手中指第一关节前部缺损,50岁至60岁左右的男性。至少有一人相伴。
在这种情况下,最有效的探询手段应该是被害者的照片,可笠冈却没有。因是业余调查,就连唯一的证据火柴盒也没有带来。就算带来了,那火柴盒经风吹雨淋早已面目皆非,也不会起多大作用。笠冈要来一盒中津饭店的火柴,大致看了一下。这是一种极为普通的馈赠火柴,到底与掉
没有什么事情浮现在店主的记忆中。
“来我们店里的客人一般都点这几样菜。
店主对失望的笠冈抱歉他说。笠冈并未期望能一下子就证实自己的猜想。可这次拖着病弱的身体,利用宝贵的假日来调查,这样的结果,还是着实让他大夫所望。
还有几家旅店,虽然设备比较差,但“被害者一行”也有可能去过这几家店里吃饭。
胃又痛了。好不容易来到这儿。应该到石小屋桥一带所有的旅店、饭店去问寻一下。
笠冈拖着受胃病和疲劳双重折磨的身躯。艰难地向下一家旅店走去。
一连询问了三家,结果都是徒劳的。另外。旅店之外的小吃店里是不经营田螺的。
田螺与中津溪谷的联系就这样断了吗?随着饥饿的来临,胃更加痛了。笠冈想吃点东西垫垫,也许能暂时减轻些胃痛。他在最后一家小吃店里吃了一碗养麦炒面,据说这还是中津溪谷的特色小吃呢。
太阳西下,落到溪谷对面的山峦背后去了。游玩的人们纷纷打点行装准备返回。笠冈吃罢养麦面感到精神稍好一些。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从岩石上飞流直下的溪水所溅起的水雾。绿色始终是那样浓郁,流水清彻见底,真是一日游玩休闲的绝好去处。等这次案子结束之后。一定带时子
笠冈在碧彻的溪水中看见了自己的心理活动。忽然他觉得背后有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才在中津饭店被问询的那位中年妇女。
“啊,刑警先生,您在这儿。真是太好了。
见到了笠冈,她显出了放心的神色。
“什么事?”
笠冈心里已有了某种预感。她果然说:“我心里有点事想对您说。
“心里有事,是什么事?”笠冈不由得大声问道。
“也许和您要了解的情况无关。
“但说无妨。
有元关系,听了之后再做判断。
“6月2日下午4时左右,有两位男顾客来到本店,点的就是您刚才问的那些菜。
“是不是有一人少颗上门牙,右手中指短一截呢?”
“菜是由另一个顾客点的。他始终背着我,所以没看清牙齿。可他右手戴着白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