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都给我找!务必要把那三个人给我追回来!”
女匪头子一把扯下头上的黄金凤冠,横眉怒目,脸上阴雨密布,脸皮时不时抽搐,露出紧咬的牙,其阴怒程度可见一斑。
她仍穿着大红色的喜服,只是此时的喜服不再齐整,沾上了地上的泥灰,豁口满布切割齐整,一看便是利器所致。她的腰腹和右臂的豁口最为明显,切的也最深,伤口皮肉外翻,血流涓涓涌出,大红的衣衫慢慢被更深的红色侵袭浸染。
但是女匪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她不去包扎,更没有包扎的意思,右手死死的握着刀柄青筋尽显,血流的明显更快更多了,“先抓刚刚跑掉的那个,他受了伤跑不了多远,务必要带回来,若有反抗直接杀了!”
“是,大当家的!”
剩下的土匪们闻令而动,四散着追捕而去。
他们一边追捕一边回想着看到的画面,越想越觉得心惊。
娘嘞,那男的到底是什么怪物,能从他们这么多人的包围圈里杀出去还不落下风,跟个泥鳅似的滑不留手也就算了,还把他们大当家的伤了。
不过有能耐是有能耐,牛归牛,终归是个人,是个人就好说了,双拳难敌四手,虽然脱身却也受了重伤就是了。
展舒云在夜色下疾驰,他一边跑一边扯下衣摆团起来按压到左肩,顾不得压到残箭断矢的疼痛,只尽力不让血滴落在地。
在受伤时,血液是最好的追踪痕迹。
四周都是踏踏追捕的脚步,还有互相交接信息的人声,展舒云头脑有些昏昏,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不过还好,能坚持。
展舒云脚步一转躲进黑暗中,一跃单手抓住屋舍区低矮的墙檐快速翻过。
“这边没有。”
“这边也没有。”
“去那边。”
声音渐渐远去,展舒云暂时松了一口气,大致辨别了一下方向,疾驰而去。
起风了。
展舒云不禁微微一笑,连老天爷都在帮他呢!
再次躲过一波搜寻,展舒云又翻过几面矮墙,最后闪身躲进了一座看起来荒僻了许久的屋舍。
展舒云小心的挪动着,呼号的风哐哐拍打脆弱的门框,乌云风沙遮盖住微弱的月光,加上建筑的遮盖,室内可以说是无一丝光亮,展舒云努力睁着眼辨别,也只能隐隐看到丁点儿的轮廓。
他能确定这间屋子里没有人,却不敢确定这里没有危险,只能一寸寸试探着挪动脚步。
咔嚓一声,展舒云呼吸一滞,动作也停止了。
他应当踩到什么机关了。
这个结论将将划过,脚下一空,展舒云整个人掉了进去。
在落下去前,展舒云向四周捞,机关也有边界,万一能抓住边缘呢?
最后证明还是心存侥辛。
一法不成,展舒云只能迅速缩成一团护住身体的重要部位,以免再受重创。
——
“都已经过去一天了,那位兄弟怎么还没出来。”
崔涉溪看着余烬熟练的翻烤野鸡,滋滋的油从上往下滴落,金黄的鸡皮,勾人的香气,无一不勾动着他的肚皮,引得它咕咕直叫。
崔涉溪舔了舔了唇,虽然嘴上说着担心展舒云的话,却一瞬不瞬直勾勾盯着火架上的烤鸡,口水肆意流淌而过,最后只能不甘心的进入喉咙,一丝都没有从嘴角流出来。
流口水真的太难看了!
他堂堂清河崔家嫡出公子,什么好吃的没见过没吃过?
此刻却因为一只佐料都没有的口水直流,也不过是因为实在是太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