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谪余光一直扫着他,见他头一点一点的,好像就要睡过去,在沈顾容倒向旁边的墙壁时猛地伸手托住他的脑袋,没让他直接撞到墙上去。
旁边的弟子根本不敢正眼看沈顾容,所以不知道被三界奉为清冷圣君的沈顾容正肆无忌惮地枕着徒弟的小臂睡得正熟。
一刻钟后,书阁长老打着哈欠进了知白堂。
他睡意朦胧,抬手敲了敲桌案,道:“今日来上授道课。”
敲桌案的声音直接将沈顾容给惊醒了,他猛地一颤,喃喃道:“你知错了吗?”
牧谪:“……”
沈顾容说完后,才缓缓清醒。
他先是睡眼惺忪地看了牧谪一眼,又歪头盯着桌案发了一会呆,突然像是记起了什么,不受控制地倒吸一口冷气。
书阁长老被这个声音吵得本来有些不耐烦,正要训斥吵到他的弟子,视线一扫,正好落在沈顾容那张清冷的脸上。
长老:“……”
长老险些开口的训斥话立刻硬生生吞了回去,他干笑一声,颔首道:“圣君,有问题吗?”
沈顾容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他几乎崩溃了。
「啊啊啊——」
「我竟然……做春梦了?!」
牧谪:“……”
沈顾容:「对象竟然还是牧谪啊啊啊啊!」
牧谪:“???”
本来听到沈顾容做春梦还有些不爽的牧谪立刻心花怒放,不受控制地紧紧盯着他。
既然师尊……也做了关于我的春梦,那是不是代表,我还有希望?
他正这样欢喜地想着,就听到沈顾容狂乱地想:「我竟然一边咬他嘴唇一边问他知不知错?!啊啊啊天,哪家的师尊会这般教导徒弟啊?!误人子弟啊这是!」
牧谪:“……”
牧谪像是被当头泼了冷水。
那根本不是春梦,只是昨日的现实罢了。
牧谪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反正挺不好受的。
沈顾容崩溃了一会,这才意识到长老在和他说话,忙点头,绷着清冷的神情,道:“没有,您继续。”
长老这才继续。
沈顾容虽然表面上风流至极,平日里总是游着画舫去画美人,但这还是生平第一次做“春梦”,他整个人臊得不行,都有点不敢看牧谪。
「若是兄长知晓我的第一次春梦对象是个男人,肯定会抽死我的。」
沈顾容自小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人便是比他大五岁的兄长,每回他爹娘舍不得下狠手教训他,但只要他兄长站在他身前冷冷看他一眼,沈顾容立刻乖顺如小狗,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沈顾容正担惊受怕着,脑海里突然闪现一个零碎的片段。
他后知后觉地心想:「等等,我在梦中咬了牧谪的唇,为什么他……」
沈顾容像是木头傀儡似的,一点点地偏过头,视线落在牧谪那微肿、细看还有齿痕的唇上。
沈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