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偷了果子,意图逃跑不成,现在又在消极抵抗,倒把果子树的主人衬得像是个恶人。
谢长明又试了别的法子。
用灵力在盛流玉面前写字,他不予理睬。
同盛流玉说话,他没有丝毫反应。也不知道是真的听不见还是装的。
谢长明确实别无他法了。
一般而言,解决事情的方法只有两种:要么彼此交谈,商议出可行的法子;要么直接杀死对方,也就不用谈了。
谢长明时常用第二种,但现在明显不能这么做。
即使要哄着这只受了惊、正在哭泣的小长明鸟幼崽,也不能任由他的性子僵持下去。
谢长明望着盛流玉,走了过去,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半步。
兴许是察觉到有人靠近,还靠得如此之近,盛流玉往后躲了躲,想挪到树的另一边去。
谢长明没有给盛流玉这个机会。
他弯下身,提前一步抓住了盛流玉的手,按在了树上。
小长明鸟的皮肤很柔软,他被保护得很好,一点伤痕也没有,谢长明的手上有几道从前留下的疤痕,还有累年的茧,握得稍重一些,就像是要把盛流玉的手腕划破了。
盛流玉方才还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现在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全身的毛都要奓开了,骤然跳起来,要摆脱谢长明的控制。
但他终究只是个小病秧子,有灵力的时候都被抓住了,困在封印里,现在失了灵力,连挣扎都是软弱无力的,顶多能在强行握住自己手腕的手臂上留下几道不痛不痒的白痕,最后任由谢长明摆布。
谢长明轻笑了声,低下头,看到盛流玉冻红的鼻尖,紧皱的眉头,嘴唇深抿,很苦大仇深的模样,像是受了什么奇耻大辱,又不能反抗。
他想:对付无理取闹的幼崽,偶尔采取强硬的手段果然很好用。
于是,谢长明凑到盛流玉的耳边,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这只半聋的小病秧子听清了。
“我知道你现在听得到,也不是正经在修闭口禅。”
他没说怎么知道的,只说结论。
顿了顿,继续道:“你要是一直拒绝交流,我只能这么和你说话了。”
他的语气很平静,不是威胁,却能让人毋庸置疑,如果盛流玉不开口,他真的会这样做。
片刻后,盛流玉终于缓缓抬起头,仰头看着谢长明——一个讨厌鬼,也是抓住自己的人。
他皱了皱鼻子,很不情愿地开口:“你,你离远点,我不要这样和你说话。”
盛流玉的声音有些发颤,似乎在努力掩饰,却遮不住本能的反应。
至少谢长明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