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迅速卧倒,朝着那些大喊大叫的朝鲜人民军战士开枪射击,好几个人民军战士倒在血泊中,还有几个正在奋力扫射的志愿军战士也被打到,壮烈牺牲。
领头大喊大叫的崔凤俊科长也被一颗步枪子弹击倒在地,鲜血从手捂着的左胸部汩汩流出,染红了地上的白雪。
隐蔽在茹支队长身边的刘显堂,扭头看了看茹夫一,也不等他同意,“嗖”的一下,像豹子一样窜了出去,平时真是看不出来,长相酷似文弱书生的刘显堂,关键时刻倒变成了一头猎豹!
刘显堂在其他战士的火力掩护下,迅速跑到崔科长身边,弯腰把两只手伸到崔科长的胳肢窝下,使劲往路边的一个雪坡后面拖。
几个英勇的人民军战士也冲了上来,围在崔科长和刘显堂的周围,一边用跪姿射击,一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敌人射来的子弹,也就几秒钟的时间,这几个舍身掩护的人民军战士也倒在血泊中。
就是这宝贵的几秒钟,刘显堂已经把昏迷的崔科长拖到了雪坡后面,他迅速解开自己的棉大衣,铺在雪地上,在几个战士的帮助下,把崔科长平放在大衣上,再解开崔科长里面的棉袄,用匕首割开内衣,然后,刘显堂腾出手来,从里怀拿出自己特制的枪伤药,大面积洒在崔科长的伤口上,看看基本上止血了,马上又掏出一卷纱布,把伤口包扎好。
因为有特殊标志,游击队能分清谁是敌人,而伪军却分不清谁是游击队。很快,实行反抗的伪军就被其他的游击队员所消灭,
茹支队长跑过来,抚摸着昏迷中的崔凤俊科长,心里很是难过,几十天朝夕相处的亲密战友、机智勇敢的崔凤俊科长现在却躺在地上,不醒人事。他含着眼泪叫过来几个人民军战士,嘱咐他们做一副简易的担架,把崔科长抬上,然后又吩咐刘强,把自己的美式军毯给崔科长盖上。
为了引导老百姓如何隐蔽,茹夫一迅速从四连分出一些人来,告诉正在逃跑的老百姓怎么跑,往哪里跑。
突然,玉流桥方向传来激烈的枪声,不一会,负责对大桥方向警戒的机炮连长派人过来说:从桥那边过来许多敌人,源源不断,机跑连已经把他们堵住了,并正在和他们激烈交火。
很快,南面也传来激烈的枪声,很显然,已经撤退的敌人又返回来了,游击队被夹在公路中间。
茹夫一镇静的对报告的战士说:“让你们连长顶住敌人的攻击,等这边的老百姓都跑到安全地带以后再行撤退。”
“是!”战士应声而退。
“老龙,你上南面去,我上桥头机炮连那儿去,顶住敌人半个小时,群众就撤到安全地带了,任务完成以后,我们都往东部山区撤,到山里会合。”
“好的!”龙副支队长刚要跑步离去,茹支队长又说道:“老龙,别着急,你把五连也带去,四连留在这里简单打扫战场以后到桥头支援机跑连,我们一人带两个连,一会再见面。”
“是!”龙副支队长率领五连南下。
茹夫一留下四连打扫战场,救护伤员,又留下刘显堂负责照顾崔凤俊科长,然后率领所有支队部人员来到桥头机炮连防御阵地。
枪声刚好停下。
机炮连长猫着腰跑过来,和茹夫一支队长蹲在一起:“队长,我们打退了敌人的一次进攻。”
“具体情况如何?”
“刚才,敌人急匆匆过桥,准备去支援前面被袭的同伙,我们隐蔽在公路两边,突然一阵狂揍,敌人丢下几十具尸体,退到桥那边去了。”
“很好,让战士们抓紧时间修筑工事,检查弹药,下一次的进攻可就不是这样简单了。”茹支队长提醒机炮连长。
大家开始修筑工事。
刚才因为情况紧急,根本没时间构筑工事,游击队员们都是随随便便的卧倒在地上就开了枪,尽管把敌人打得人仰马翻,毕竟是占了突然袭击的光。
现在敌人已经摸清了游击队的情况,也知道了游击队所在的位置,因此下一次的进攻应该是猛烈的。
战士们都明白这个道理,抓紧时间修筑工事。
重机枪手邓国昌也同样在构筑工事。
刚才的一通猛扫,邓国昌根本就没有过瘾,还没打几下,敌人就退过桥去了。现在他和副射手一起,用小型工兵铲使劲的铲着这冰雪地面,尽管震的虎口生疼,但是为了马上就要开始的战斗,他们还是忍住疼痛,继续挖着。
刚刚挖出一个浅窝,敌人的迫击炮就开始射击了,大仰角打过来的炮弹带着“乌乌”的呼啸声从天而降。
炮弹在公路及公路两边爆炸。
大同桥那边好像也有坦克开过来了,敌人协同作战的能力真强,通讯也很及时。
作战经验丰富的游击队员们在听见桥对岸炮弹出堂的那一刻起,就纷纷隐蔽起来了,邓国昌和副射手也趴在刚挖出来的浅窝窝里。
几辆轻型坦克从桥那边隆隆的开了过来,一辆接一辆按顺序过桥。
由于玉流桥是一座只有十几米宽的小桥,经不住重型坦克,也经不住几辆轻型坦克同时上桥,所以进攻的伪军只好一辆一辆往前开,一辆一辆过桥。
过桥时,坦克上的重机枪向着游击队埋伏的地方猛烈开火。
悟性还真是不错,南朝鲜军队这么短的时间就学会了美军进攻的方法:进攻之前,先来一通炮轰,然后是坦克掩护进攻,要不是天上的飞机受到牡丹峰上高射炮的阻击,估计还能把美军飞机召来,来一阵地毯式轰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