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有防目镜和降噪耳罩,可容蝶还是免不了被震慑到了,不过?打完迷之很解压就是了。
打完一小时,满当当没有偷懒,容蝶倒是没像之前的几个姑娘一样嚷嚷着胳膊酸痛。
她是爽了,走路都有些飘。
从?馆内出来,一路上司怀衍手里拿着她的外套和挎包,面容平静地跟在后方。
左周一直在外面等候,见他们出来了,刚准备迎上去,见状忽然顿步,瞧瞧他这?是看见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场面,太阳已经?不是打西?边出来,而是从?东边落下。
不禁感慨恋爱中?的男人果真看不透,这?才哪到哪,都开?始提包了,难不成?下回,他这?助理直接就可以卷铺盖走人,当场宣布失职吗?
从?楼内出来,站在空地上,不经?意?地察觉有凉凉的东西?掉落于唇边。
容蝶抬起头?,发现天空中?有无?数白色的小点正洋洋洒洒地飘落,她恍然意?识到,相京居然,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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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蝶是很喜欢雪的那类人,她自幼于相京长大,少时经?历变故又辗转去了经?年?无?雪的南方小城,在哪一待就是十年?,如今又回来,兜兜转转,像是小浮萍一般。
对于雪,她有着初恋般的执拗和恋恋不忘。
或许,她骨子里其实也是个情根深种的人。
而司怀衍,他虽年?少扎根于相京,但青年?时期远渡重洋,在国外孤身逗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在那里,纵使也有漫天飘雪的季节,但是都不及年?少时的深刻,令他往返眷恋多年?。
“下,下雪了……”容蝶后知后觉地说出来,又朝着头?顶空旷的地方走了几步。
紧接着伸出手,试图去接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
她侧脸的轮廓实在流畅精秀,玉骨冰肌,有些过?分好看了,在飘雪的环境里,像是什么落入凡尘的精灵。
司怀衍一脸的宠溺没辙,从?后边将外套给她披上:“好衣服,不要着凉。”
“你快看!”容蝶都快兴奋死了,哪里还顾得上穿衣服。
“把衣服穿好,容小蝶。”司怀衍捉住她乱挥舞的手腕,有点儿?像在下命令了,语气中?掺杂了一丝丝偏执的拗,不容她拒绝。
“是是是!”容蝶忽然有些怂,不为别的,就为他的身份,赶紧听话地把外套给穿好。
衣服穿好后,又在司怀衍如炬的目光中?,容蝶极不情愿地将纽扣一直扣到最上方,并且戴上围巾。
等她浑身上下包裹严实了,司怀衍这?才满足。
容蝶终于摆脱了他的掣肘,开?始肆无?忌惮地看雪,她就站在飘雪的世界里,眉眼具笑。
明明刚刚还举着狙击枪,砰砰对靶,满身的爽飒,而今却又像坠落凡间的精灵,纯白无?瑕。
司怀衍就默默站在她一旁,看着她笑,看着她欢呼雀跃,仿佛一辈子就凝聚在这?短暂而又永恒的瞬间上。
好想?和她白头?偕老,一辈子顺遂无?忧,好想?。就像此?刻,落雪于眉间身前这?般动人的景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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