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渤海郡国左将军大门艺?”
当阿芙听说程三五抓住一位贵人时,立刻将其带到偏院,然后亲自见面。
“这是下官当年获赐的鱼符袋,烦请过目。”大门艺得知眼前之人乃是内侍省绣衣使者后,兴奋难抑,立刻取出证明身份的物件,恭敬道:“下官是初元元年离开长安,返回渤海。先帝在时,曾任宫中宿卫。”
阿芙瞧了一眼便知东西是真,于是问道:“你为何会在永宁寺?”
大门艺远在渤海,就算不曾亲见绣衣使者行事,但也知晓内侍省乃是皇帝近臣,最能上达天听,于是恭敬道:
“禀告上使,家兄大武艺妄兴刀兵,意图兼并黑水部,命我率军北进。下官知晓黑水部已受册封,不愿悖逆天朝,因此受兄长忌恨。为保全性命,下官不得已弃家潜逃,一路躲避强敌,深入天朝境内。”
“你怎么看?”阿芙不置可否,望向一旁长青。
“既然是弃国出奔,理应收留。”长青则说:“将他送往长安,让圣人决断便是。”
阿芙微微点头,大门艺的出现算是意外遭遇,她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还有一事要禀告上使。”大门艺见对方几人反应平淡,唯恐自己被随意处置,连忙言道:“兄长派出一位白山邪巫,一路追杀下官,其人名叫乌罗护,实力非凡,有飞天遁地之能,恐怕……”
阿芙哪里听不出对方用意,浅笑一声:“伱是担心没有高手照应,自己单独上路,会被那位邪巫中途杀害?”
大门艺苦笑点头,比起楚渔父这等来历不明的高人,若是能够得到内侍省保护,更能让他安心。
阿芙正要答应,但长青却察觉到一丝端倪,问道:“你被这等高手追杀,为何能够平安逃亡至此?”
大门艺原本在想是否要在此时献出神木之心,可念头一转,当即回答说:“不瞒几位上使,下官此前曾被一位高人所救,在他护送下才能一路平安翻越崇山峻岭。”
“高人?”阿芙来了兴致。
大门艺答道:“他叫楚渔父,曾一度逼退乌罗护,不知几位……”
“谁?!”原本闲坐一旁台阶的程三五忽然站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喝声,就见他猛地跨步而至,一把揪住大门艺的衣领,怒目圆睁,周身炎劲窜动,逼问道:“你再说一遍,到底是谁救的你?!”
程三五如此激烈的反应,让阿芙和长青都大为意外。而近在咫尺的大门艺更是被吼得五内震撼、气血翻腾,当场昏厥过去。
“醒来!”
程三五毫不客气,直接给大门艺左右耳光,拍得他脸颊肿器、嘴角流血。
“上、上使……”大门艺被抽得头晕目眩,心头惶恐:“下官不知犯了何事?”
“救你那人可是叫楚渔父?”程三五厉声质问:“那人什么模样?年纪多大?此刻身在何处?速速道来!不然立刻扭断你的四肢!”
说话间,程三五直接扣住大门艺一只手腕,稍稍用力,立刻让他痛得大叫出声。奉命留在远处的随从听到叫声,立刻飞奔赶来,疾呼道:“放手!莫犯吾主!”
程三五极怒攻心,单臂抓住大门艺,将其高举过顶,另一手拔出刀来,喝阻道:“谁他妈让你们过来的?滚开!”
喝声一落,程三五挥刀生芒,炎流扫出,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沟壑,土石飞溅,逼退几名随从。
“不要伤人!”这时候长青也反应过来,立即上前按住程三五肩膀,孰料对方罡气流遍全身,仿佛按在一块烧红的烙铁上,烫得他惊呼一声,立刻缩手。
阿芙看到程三五如此狂怒难抑,隐约猜到楚渔父此人可能是他的仇敌,于是上前说道:“你先别急,就算要查明实情,起码把人放下来才好问话。”
程三五胸中怒焰稍稍遏止,他一把将大门艺扔到地上,也不管他摔疼没有,举刀架在他脖子上:“说,楚渔父为何要救你?你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大门艺这下认栽了,求饶一般赶紧解释:“我先前根本不认识楚渔父这人,只是恰好中途被他所救!”
程三五一脚踏上对方胸膛:“当我是好蒙骗的吗?无缘无故他会救你?!”
“我也不知啊!”大门艺只觉得浑身上下处处皆痛:“前几日我躲到太行山脚一座先蚕祠里,乌罗护追杀来到,楚渔父忽然出现将他逼退。当时我实在没有出路,只好求他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