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直入威胁在口袋底布防的3营。好在作为本来就准备打硬仗的“铁口袋底”3营是火力配置最强的部队,支撑点星罗棋布,密如蛛网。也没有被抽调兵力去其他地方增援。
步兵用装在步枪枪上的空包弹榴弹发射器,接二连三的发射致命的空心装药破甲枪榴弹对付“豆”战车的最结实的炮塔装甲和行走悬挂部分。加强给3营的团炮连6挺毫米双联高射机枪转为平射,扇面排开,周围是密集的轻重机枪和冲锋枪掩体。毫米口径的被帽穿甲燃烧弹足有筷子长,一握足有“二爷”粗细,7公斤的腰型弹匣只能装下20发,“突突突”打的简直就是小机关炮。弹着点凑巧的话轻型坦克的正面装甲也难免穿孔,威风凛凛的“豆”战车可怜的侧装甲更是被撕的七零八落,被无情射入车体的横飞弹头和被撞飞的铆钉溅的血肉模糊的鬼子装甲兵,昏头昏脑的以为外面的世界更精彩。刚从破烂的装甲板里探出个身就被纷乱四射的毫米穿甲弹打个稀烂。伴随骑兵冲锋的六辆战车顿时瘫了三辆,其他的一见不妙,急忙倒挡退出山口,任凭后面的骑兵被不长眼的战车屁股惨叫着碾倒。
川目骑兵大队的第一波200精锐骑兵刚跨着毛色鲜亮的东洋大马挥着明晃晃雪亮马刀,耀武扬威地冲入山口,3营暴雨般密集火力的突然倾盆而下,弹道编织着密不透风的吃人巨网,川目的精锐骑兵顿时人仰马翻,尸横遍地。俯在马背上躲子弹的鬼子骑兵纷纷被掀下马背。马比人扛打,浑身是血的高头大马还能拖着失去生命的主人在弹雨中惊恐地狂奔哀嘶着,挣扎着跑不了几步也被狂飙的子弹打成血筛子不甘地甩着蹄子倒下。不远处的川目少佐惊骇地望着这惨绝人寰的一幕欲哭无泪。
高潮顺从一开始的忙乱中稳住阵脚,防守就开始变得有条不紊,老教导旅蛰伏已久的勇悍血性和特殊痛苦经历造就的残酷性格,使他组织的反突击狠辣异常。被打的晕头转向的鬼子进攻部队经常被小股简直一丝不挂的“###”大刀队鬼魅般冲出来,砍得支离破碎。
汤河全线枪炮阵阵,喊杀震天。
——
“老高,军部急电。”政委许仲昌的脸上透着凝重。
高潮顺刚打发2营长组织部署,接过电报,觉得有点奇怪,距离这么近,用电话通知不就行了吗?干吗用加密电报,难道有什么新情况?
阅读着电报,高潮顺的脸色阴晴不定,错愕、疑惑、惊喜、骄傲、担忧,放下电报,沉吟不语。
“老高,你怎么看?”
高潮顺的眼神已经回复平静,丑陋的脸上露出奇怪质问的神色。
“怎么看?老许,军长是给我们下命令,不是问我们要不要买白菜。难道这是可以商量的吗?”
好心好意征求意见,许仲昌反而闹了个大红脸。
——
现在可真不是开会的好时候,战斗打的正激烈,鬼子不顾死活的拼命猛攻。
但是事出紧急,不得不召开营连主要干部紧急动员会,作好长期坚守的思想准备,几个主要阵地的连长实在下不来,也只能电话通知了。
许仲昌的脑袋里弦绷的紧紧的:万一这支反正过来的指挥员队伍经受不住残酷战斗的考验,胆敢阵前鼓动撤退甚至哗变。他只能不顾任何手段,不惜任何损失坚决夺取指挥权了。为此他特意安排“指派干部”众多的团炮连和团营机关全面戒备,以防不测。
命令一下达,团指挥所的掩蔽工事里一片寂静,震耳欲聋的炮声和密集的枪声似乎另不确定的气氛更增添了几分。
几个营连长一声不吭,闷头吸烟。高潮顺鹰一样锐利的眼神从一张面孔转移到另一张面孔,捕捉着每一个人脸上细微的变化。许仲昌和几个营连政治干部紧张的神情溢于颜表。6连指导员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搭在手枪枪套上。
“我他娘不干了!”三营长猛地跳起来,把半截烟头狠狠砸在地上。
“叫我们三千人在这里堵鬼子枪眼,他们几万人去打下一个据点又一个据点,早他娘看透了,侨军都是些贪心不足的混帐东西。谁不是爹生娘养的,说起来立功卖好的全他娘是他们的,我们只不过打个阻击战。几万人打一个旅团一天一夜打不下来,叫我们三千人挡一个旅团一天两夜,还他妈有天理吗?”
三营长涨红着面皮语无伦次地发泄一通,发现没有人附和他,团政委和几个政治干部满怀敌意,几个营连长奇怪的眼神好象不认识他。团长高潮顺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妥,烧焦的半边脸抽抽的有些怕人。
三营长的底气也不足了;声音带着哭腔:
“团长,弟兄们伤亡也不小啊,这样打下去,教导团非拼光不可。团长,我老柳跟蔡旅长这么多年,我是怕死的人吗?可武军长这是明摆着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呀!团长!你可不能让老教导旅的弟兄就这样给人祸害光了啊!……”
“放肆!”许仲昌勃然变色。
高潮顺拦住许仲昌,冲柳营长点点头:
“老柳,看在我们多年弟兄出生入死的份上,我不难为你,不过,仗打完以前,你得老老实实给我呆着。”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