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吴全义的意思,也就是将这事儿平息下去,将方方面面的人情关系照顾到。
拿出这方案后,程广明喜滋滋地专门找到衣翰林。
除了当面向他解释其中的过程,自然也有向他邀功之意。
程广明望着衣瀚林,嘴角轻扬道:“衣省长,接到您的电话后。我们连着开了四五次会,又和参建企业商量了又商量,最终弄了这个方案出来。也就是从浙阳三建公司那里匀出来一个标段,由重安建筑公司承建!……而且,我们董事长说了,等下次公司再有工程时,咱们一定重用重安建筑!”
“好,好!广明,这事儿,辛苦你呀!”衣瀚林拍拍程广明的胳膊,表示对这事满意。
程广明继续喜滋滋地描述其中的艰辛道:“哎,衣省长,就这件事情,我们也是没办法啊。毕竟我们所有的工程,都在湖阳市,而且这次打招呼的,又是湖阳市委书记路北方!他就是要照顾他的老乡,要给绿谷县的人找点活干,才让我们将标段,换成绿谷县的建筑公司承建!我们寄人篱下,也算是被迫无奈!”
一听这件事情牵涉的人物,是湖阳市委书记路北方。
衣瀚林心尖儿顿时一紧,他抬头起望着程广明,然后阴阴地问道:“广明,你刚才所说,这个工程,打招呼的是路北方?是他为了照顾自己的老乡,才要求你们将重安建筑给踢了,换成是他的人上?”
程广明哪里知道,衣瀚林与路北方的恩怨情仇。
他现在只想撇清自己的关系,只想展现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伟大作用!
哪顾得上别人的恩怨情仇。
因此,衣瀚林如此问话时,程广明不仅未有丝毫回避,反而实话实说道:“对,就是湖阳市委书记路北方打的招呼!我记得……他要求安排的那家企业,就叫金谷地产!在湖阳,也算知名的地产公司,而且,董事长是个大美人,听人说,以前还和路北方有过暧昧关系!”
“你说的这些,是真的?这公司的董事长?是美人,还与路北方还有关系?”
对于这样的八卦,衣瀚林放大了瞳孔!
“对啊,湖阳都这样传的!”程广明笑了笑,接着道:“而且,那美女董事长我也见过面,说实话,不逊于T台上的模特,真是长得挺漂亮的,名字,就叫吴优洁吧!”
“那?这女人,会不会是路北方的情人呃?”衣瀚林故意饶有兴趣问道。
“这,呵呵……衣省长,这,我还真不知道!”
程广明虽然这样说。
但是,美女、地产公司、上亿的工程、市委书记……
这几个字词,浮现在衣瀚林的脑中,让他想想都兴奋。
程广明邀了功,走人后。
衣瀚林坐在办公椅上,身形未动,心中却如翻江倒海。
作为老对手,这家伙这次,又夺走侄儿三个亿标段的对手,这让他的恨意,在心头犹如春日野草悄然滋生。
“路北方啊路北方,想不到你平日里自诩正直清廉,还有替美女打招呼揽工程的这一面啊。”衣瀚林当然知道,若是想办法揭穿路北方光鲜亮丽的表象之下,隐藏着这种不为人知的龌龊与腐败,那么,路北方的所做所为,将无疑是对正义与公平的莫大讽刺,也是对公众信任的无情践踏。
……
虽然帮衣海凡拿到了7000万的工程,衣瀚林还是心有不甘。
比起之前的3个亿,这仅是四分之一不到。
而这,就因为路北方!
这些天,衣瀚林就躲在权利的背后,将自己的气愤与恨意,变成不断催促省审计厅厅长高振波的力量。他要高振波吩咐手下办事之人,务必全力以赴,不放过任何细枝末节,必须审出湖阳市财政背后的猫腻,或者过错,给省委一个交代。
实则,就是借审计厅之手,揪路北方的辫子,让他吃瘪、难受!甚至下台!
而且,衣瀚林还暗暗留意路北方打招呼的这工程。
因为拆迁未完成,此工程并没有开工。他暗暗地按捺住耐心,想着等到这工程开工后,路北方打招呼的那帮绿谷县的那帮亲戚好友,都到工地上面上工后,他便让人将这事向省纪委、省委进行举报。到那时,省里突然派人下去调查,哼哼,路北方打招的人就在工地上,到时铁证如山,看他如何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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