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鸢没带薄衣服,这会儿身上穿的都是我的t恤和运动裤。运动裤是春秋天穿的长款运动裤,比夏款的稍微厚一点,但也不足以让膝盖在硬木地板上跪一天还啥事没有。
&ldo;给你找个垫子垫着吧?你这么干跪不痛啊膝盖?&rdo;我伸手去按他的大腿,才碰到一点就感到布料下他的肌肉绷得跟石头一样。
只有这么结实的肌肉,才能爆发出那么惊人的弹跳力吧?才这样想着,手腕便被一把握住。
我一抬头,贺南鸢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将我的手扯离自己大腿的同时,另一只手指向了电梯的方向。串珠下方的坠饰跟着他的手指轻轻摇晃着,在视网膜上留下红色的轨迹。
怎么,变&ldo;哑巴&rdo;之后还变小气了呢,碰碰都不行啊?
&ldo;我不说话,也不乱动了,你别赶我走呗。&rdo;我讨好地冲他笑了笑。
贺南鸢紧了紧手,不为所动地继续指着电梯,让我走的意图非常坚定。
我眯了眯眼,见好言相劝行不通,便准备动用蛮力。
&ldo;你别逼我……&rdo;我举起手,手指在半空不断抓握,&ldo;挠你痒痒!&rdo;
贺南鸢愣了片刻,眼角了抽了抽。
&ldo;要不我留下,要不我挠你痒痒让你破戒,你选一个。&rdo;我邪恶地将手凑近他,眼看就要碰上他的身体,他松开了我的手腕,整个人往边上挪了挪,既像给我腾位置,又像是要尽可能远离我。
目的达成,我抓过沙发上的抱枕搂在怀里,心满意足地屈起膝盖坐在贺南鸢边上,静静地望着窗外的飞雪一点点将这个世界填满。
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毕竟昨晚我确实被折腾得够呛,早上又没怎么睡懒觉,犯困也正常。
酣睡中,感觉有什么披在了我的身上,挺厚重,像是件衣服。没多久,脸上痒痒的,就跟被蚊子叮了一样。
好烦。我拧起眉,用披在身上的东西蒙住头脸,避免继续被骚扰。那蚊子可能看吸不到我的血就转移了目标,后头我受不了憋闷探出头来,它也识相地没再来叮我。
再醒来时,窗前就剩我一个人,脑袋下枕着抱枕,身上披着贺南鸢的袍子。
摸了摸身上的袍子,我不自觉勾起了唇角。
是谁,一边嫌弃我赶我走一边又怕我冷给我盖衣服?
将袍子折叠好,我起身四处寻找贺南鸢的踪影,最后在卧室里找到了他。
握着手机,他垂手坐在床沿,脸上没什么表情,或者说,冷漠到将所有的情绪抹除掉了。
我直觉出了什么事,抱着衣服在门口踌躇,不敢随意进屋:&ldo;……贺南鸢?&rdo;
他抬起头,冰冷又凶恶的眼神直直刺过来,让我不受控制地瑟缩了下,抱紧了怀里的衣服。
他一怔,像是才反应过来叫他的人是我,不是某个他脑海里臆想出的敌人,迅速撇开脸调整了表情,再面对我时,眼里的戾气已经消失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