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瞪他一眼,“不说你有钱,谁会把菌子卖给我们。”
也是,郑如谦摸摸背篓,脸上露出笑容。
接下来又走了五六户人家,收了足足一背篓的菌菇,将二十个铜板尽数用光。
算一算,跟他们霜降之前自己摘了卖的价格差不多。
姜笙拉着郑如谦回到破庙,把菌菇铺开晾晒。
深冬的阳光已是微弱,晒个两天的效果还不如从前一天。
“你们花市价收回来这些菌子,再晾晒一番卖出去,即使价格不变,重量上也减少了。”许默忍不住出声提醒,怕弟弟妹妹吃亏。
郑如谦看了姜笙一眼。
这也是他们商量过的,压价收菌子不太现实,一是大家还不太信任他们,二是太低了村民们宁肯晒干也不会卖给他们,倒不如直接拿市价出来,既能博取信任,又能跟村民们笼络关系。
至于吃亏。
姜笙在学堂偷听夫子讲课的时候提过,物以稀为贵,以前菌子遍地都是,现在菌子需上门挨家挨户地收,早就从普通物件摇身一变成了金贵物件。
既然如此,他们卖贵一点,也不过分。
隔天。
郑如谦和姜笙兄妹俩背着略微晾干的菌菇去了镇上,方恒不放心跟了过去。
温知允有些畏惧见人,以“照顾断腿的许默”为借口留在了破庙。
到了市集,新鲜的菌菇果然被热情问价。
可当姜笙把“两文钱一斤”的价格,提升到了“五文钱一斤”,热情的姑姑大姨们就消失了。
还有个不屑道,“不就是点破菌子,居然敢卖五文钱一斤,疯了啦。”
郑如谦的心理差点破防。
“我们是不是卖太高了,要不三文钱一斤算了。”他跟姜笙咬耳朵。
姜笙也有点犹豫,但想想收菌子时遇到的困难,又走了一个时辰才来到这市集上,眼神恢复坚定,“就卖五文钱一斤。”
一上午过去了,来问菌子的人很多,但买的人却罕有。
眼看着市集就要结束,姜笙的心也在摇摇欲坠。
直到,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摊前,探了探菌子鲜嫩的程度,点点头,“你们这菌子卖五文钱一斤?能便宜点不?”
“伯伯全要吗,全要四文。”姜笙立马回应。
中年男人挑了挑眉头,一摆手,“全要了。”
一上午的等待没有白费。
郑如谦差点哭出声来。
还好姜笙顾着局面,手脚麻利地称重打包,还去隔壁借来了秤杆,“伯伯您看,高高地九斤,一共三十六文。”
中年人没有废话,丢了三十六个铜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