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在两个县城中间,云水县的县令就有权利管。
特意点出来高衙役的身份,则是因为云水县的县令最是嫉恶如仇,尤其厌烦那些仗势欺人的官差。
果不其然,随着郑如谦三个头磕下去,云水县令说话了。
“你既进了云水县,本县令就要把这件事管到底,来人啊,没人肯说实话,那就先打上二百大板,什么时候交代什么时候停下。”
其实云水县令的意思是,每个人都挨打,包括告状的郑如谦。
但他故意含糊了主语,让两个衙役以为是自己要挨打。
根据办案经验,五十大板就半死不活了。
二百大板这是要人命啊。
高衙役尚且保持高傲,另一个衙役却害怕了,磕头求饶,“大人饶命,小的知错了,小的愿意改正……”
云水县令淡淡一笑,拍下惊堂木,“既然认罪,就把实情道来!”
衙役不敢反抗,把几个小孩因为没有上交虎皮虎鞭得罪了高衙役,高衙役心底有火,不敢惹怒江家,不敢触碰悠然居,只能盯上几个小孩的事如实道来。
但高衙役没想过杀了几个孩子,他就是想威胁他们,想让这几个小孩惧怕,将来他们再猎到好东西,主动贡献出来。
末了,这衙役痛哭流涕,“大人,我们不曾谋财害命,我们就是想吓唬吓唬几个小孩,求大人饶命,饶命啊。”
好一张巧嘴,把伤财伤命的大事,化成了威胁恐吓的小事,便是惩罚也有限。
许默冷哼一声,把庞大山推了出来。
相比较郑如谦的毫发无损,庞大山可太惨了。
一条胳膊被白布包裹着,耷拉在胸前。
脸上和身上的伤痕,在经过两三日的散淤,转化成可怖的青紫,遍布全身,密密麻麻。
不用他说话,只肖跪在那,就已经触目惊心。
等庞大山哭诉完,连云水县旁听的百姓都忍不住哀叹,可怜这半大孩子。
云水县县令更是气地一拍惊堂木,“吓唬人就打成这样,要是谋财害命,岂不是要杀人放火,解剖分尸?”
衙役说不出话。
云水县令看向师爷,“根据大渝王朝律法,谋财害命未遂如何惩处?”
师爷不紧不慢,“少则五年,多则十年。”
“那好。”云水县令再拍惊堂木,“人证物证确凿,凶犯也已承认,来人画押,将两位凶犯押入大牢,为期七年,方可离狱!”
七年,算是比较重的刑罚了。
另一个衙役没想到自己只是捧臭脚做点坏事,竟然落得这个结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高衙役则是没想到,真的有人敢处置自己。
他疯了一般挣扎,踹开来抓自己的云水县衙役,歇斯底里地大吼,“滚开,我是斜阳县的人,你们没资格抓我,我姐夫是斜阳县县令,你们敢碰我,我姐夫饶不了你们……”
原来如此。
难怪斜阳县令如此庇护高衙役,难怪那么多衙役都捧这位高衙役的臭脚,原来是背后有人。
不过可惜,这里是云水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