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下,那辆日军坦克肆无忌惮地冲了过来,坦克后面还跟着大约百余名鬼子兵,日军坦克一边前进一边猛烈开炮,3营阵地上顿时被打得泥土四溅,不过,由于国军火力点并没有提前暴露,日军坦克的主炮并没能构成太大的威胁。
倏忽之间,日军坦克距离警戒阵地已经不足百米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长长的火舌已经从警戒阵地上**而出,旋即就准确地命中了那辆日军坦克,巨大的爆炸过后,那辆日军坦克已经被烈焰所吞噬,几乎是同时,韦杰营长也狠狠地扣下了扳机,3营阵地上的轻重机枪顿时纷纷开火。
不过,鬼子兵的反应也不慢,几乎是在坦克被摧毁的同时,他们就纷纷趴倒在地,迅速组织火力进行反制,尤其是小鬼子的那几具掷弹筒,三百米内几乎是十发九中,简直比迫击炮都好使,很快,3营阵地上的两挺马克沁重机枪就哑了。
韦杰营长心头火起,大步飞奔抢到了其中一挺重机枪旁边。
抄起那挺重机枪一看,支架已经被炸得只剩下半边了,韦杰营长当即将重机枪架到了一个弹药箱上猛烈开火,可打了不到半分钟,弹药箱就被震得掉进了战壕,韦杰营长又将重机枪架到沙包上,可沙包太软,枪一响枪管就上下直跳,根本就毫无命中率可言。
“狗日的。”韦杰营长扭头怒吼道,“李国全,赶紧过来,给老子扛住机枪”
“是”年仅十七岁的勤务兵赶紧冲上前来,用他稚嫩的肩膀一把扛起了沉重的马克沁重机枪,同时用双臂死死地掴住了滚烫的枪管,马克沁重机枪的枪管外尽管套了冷却筒,可在长时间开火之后,冷却筒的外壳也已经很烫了。
韦杰营长这下使得顺手了,扣着枪机对着阵地前沿猛烈扫射起来。
足足半个小时之后,日军的进攻终于被打退了,韦杰营长这才松开了枪机,又拍了拍勤务兵李国全的脑袋,示意他可以把机枪放下来了,可李国全却毫无反应,韦杰营长又轻轻地推了推他,结果李国全就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李国全”韦杰营长心头咯顿了一下,坏了。
急翻过勤务兵再伸手一探鼻息,发现早就没气了,使劲扒落开烫得能够煮熟鸡蛋的重机枪枪管,只见勤务兵的右半边脖子已经完全被烫熟了,再扒开勤务兵的军装,他的右肩膀也同样已经烫熟了,闻着还能闻到一股肉香。
年仅十七岁的勤务兵居然被活活烫死了
可是,直到死亡,他都依然保持着挺直的身姿,他都依然死死地抱着马克沁重机枪那滚烫的枪管套,他都依然忠实地充当着营座的机枪支架什么叫军令如山?这就叫军令如山什么叫军人?这就叫军人军令既下,至死而无悔
韦杰营长不禁潸然泪下,伸手轻轻抚过勤务兵年轻的脸庞,勤务兵至死依然怒视前方的双眸便永远地合上了,韦杰营长又轻轻地叹了口气,回头吩咐侍从副官道:“背下去吧,火化,再把他的骨灰跟所有阵亡弟兄的骨灰放一起,这仗打完,如果我们营还有人活着,别忘了带弟兄们的骨灰回国。”
“是”侍从副官红着眼,背起勤务兵的尸体就走。
“营座,小鬼子又上来了”前方的警戒哨突然鸣枪示警。
“打,给老子使劲地打”韦杰营长不及擦去眼泪,又伸手抱起了刚刚换好冷却水的马克沁重机枪,旋即又扭头大吼道,“石头,过来,给老子把机枪扛起来”又一名战士飞也似地奔了过来,一把就扛起了沉重的重机枪。
韦杰营长握紧枪机,瞄准前方再次猛烈扫射起来。
…………
曼德勒市郊,日军第55师团师团部。
天色已经大亮,在进行了一轮报复性的炮击后,日军终于停止了进攻。
第55师团参谋长加藤源之助大佐神情凝重地走进了作战室,旋即猛然收脚立正,向第55师团师团长竹内宽中将道:“师团长阁下,小源大佐报告,支那守军的火力和战斗力相比前几天有了显著的提升,而且,战场上还出现了火箭筒”
“什么,火箭筒?”竹内宽闻言顿时心头一凛,这玩意可是战车的克星。
“哈依”加藤大佐猛然低头道,“由于遭到了支那火箭筒的伏击,皇军投入进攻的二十余辆战车悉遭摧毁,以致我师团伤亡大增经一夜激战,步兵第112联队总共伤亡了500余人,其中400余人战死或者被俘”
“八嘎牙鲁。”竹内宽咒骂一声,顿时感到头大如斗。
激战至今日,日军第55师团也已经伤亡超过4000人了。
而且,由于日军没能掌握战场的控制权,无法将受伤的轻重伤员及时救回,因此日军的伤亡数字基本上就是阵亡数字,日军第55师团虽然拥有25000余人,可其中有一大半是技术兵种、后勤人员或者补充兵,真正的精锐步兵只有不到万人。
也就是说,12天恶战下来,日军第55师团也已经丧失了四成战斗力
更要命的是,竹内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