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嘴唇,翻身背对着叶念思,将他的手挡了回去。叶念思在阿夏耳边嘻嘻一笑:“你再不醒来,我就要从你背后进攻了哦。”
阿夏还想装作没听见,可是背后立即传来一种异样的感觉。阿夏“啊”地一声惊呼,满面通红地转过身来,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瞪了叶念思一眼。叶念思被阿夏那又嗔又怨地眼神勾得浑身一酥,低吼一声,再次扑了上去。
这次,就是真真正正叶念思穿越以来的第一次了。
不知不觉地,就日上三竿了。
“你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叶念思轻轻地环抱着阿夏,亲吻着她细腻的肩膀,衷心地赞叹。阿夏嘴角含着笑,摇头不答。虽然阿夏仍然觉得很委屈,但叶念思在她面前展现出的武功,才艺,和那一夜的温存都让阿夏隐隐觉得,或许从了他也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坏。“也许他长得的确太漂亮了一些,使他看上去似乎不怎么可靠,不过洞房都入了,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吧?”阿夏回头温柔地看了那个她托付终生的男人,心情复杂地想道。
叶念思接着问道:“现在,老老实实地向你老公交待,你为什么缺钱?”阿夏神色一黯,叶念思的问题让她回想起了自己当初傻乎乎地把自己输给他的事。阿夏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严肃地看着叶念思道:“官人,阿夏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希望官人能够守口如瓶,千万不要泄露出去。”
叶念思微微诧异地看着阿夏庄严的表情,耸了耸肩:“说吧。”他这辈子要守的秘密实在是太多,虱子多了不痒,他也不介意身上再背负一个秘密。“阿夏的祖上不是汉人,也不是契丹人,而是印度人。”阿夏缓缓地说道。
“这也叫秘密?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吗?”叶念思哑然失笑。阿夏微微一怔,据她所知,大多数宋人和辽人根本不知道印度这个地方。叶念思一眼能看出她是印度人,让阿夏小吃了一惊。不过想到叶念思能流利地弹奏她的吉他,也便释然。阿夏轻轻地拍了叶念思一记:“阿夏还没说完呢!官人可知道‘性力派’?”
“没听过。”叶念思摇摇头。
“性力派是印度婆罗门教的一个支派,信奉圣母提毗。性力派的信徒们认为,性是天地间的最根本动力,是智慧和力量的集中表现。只有男女交合、双抱双修才能获得精神解脱和无上福乐。”阿夏说道。
“有这么好的宗教?我喜欢。”叶念思抚摸着阿夏的肩膀呵呵一笑。阿夏又好气又好笑地横了叶念思一眼,道:“性力派有很多教规,他们的教义规定他们反对瓦尔那,反对女人为死去的丈夫殉葬。”
叶念思一笑:“反种族歧视,反妇女歧视,这不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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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人出名的喜欢制定标准来规定自己和别人,制定过很多其实没必要的所谓“标准”。那老头是在自我讽嘲。
关于套套那个……德国人一星期五次,意大利一星期七次,英国人一年十二次……
………【第二十四章 洞房花烛(下)】………
瓦尔那就是印度教臭名昭着——当然,在印度人眼里或许未必如此——的种姓制度。所谓的种姓制度,就是严格的公民等级制度:神职世家永远高高在上,洗马桶的世世代代只配洗马桶。严格来说,中国古代也有类似于这样的等级划分制度,比如乐户不能进行科考之类,但是这个等级人数并不多,且多为罪犯后人。即便如此,中国古代的封建制度仍然提供了足够的渠道供这些人脱籍,而不像印度高种姓阶级那样永远不给低种姓阶级希望。
最为荒谬的是,就算社会发展到叶念思穿越前的那个时代,种姓制度依然在印度和南亚一些受印度教影响深刻的地区广泛存在着。在那些国家的领土上,不管社会制度是多么的,按西方观点所谓的“民主”,高种姓人碰到低种姓贱民,看不顺眼的时候照样想打就打,完全没有顾忌。叶念思前世就从来没掩饰过对这种丑恶制度的歧视,此时听阿夏说性力派反对种姓制,反对妇女歧视,叶念思顿时便对这个教抱有了好感。
阿夏惊讶于叶念思对婆罗门教种姓制度的了解,顿了顿方道:“性力派最重要的特点是,他们修行练功的方式是双修。”
“等等,双修……你指的是,我们刚才干的事?你是说,那帮人可以通过刚才我们干的事来练功?”叶念思一怔。阿夏俏脸微微一红,点了点头。“这世上真有这么好的宗教啊!早告诉我啊,我也就不信主产主义了。”叶念思一脸羡慕地道。
虽然知道叶念思是在故意开玩笑,阿夏仍然打了个寒颤。阿夏狠狠地掐了叶念思一把,道:“如果你要信这个教,你就必须要把我献出来,和其他人一起修行,你真的愿意?”
诶?叶念思一怔。听完阿夏的解释后,叶念思才知道原来这所谓的性力派,根本就是个**不堪的教派。抛开那些泛泛其谈的扯蛋宗教理论,性力派的核心就是享乐,通过鱼、肉、酒、谷物与性这五种“享乐”来获得所谓的“提升”与“超越”。性力派的仪式基本上就是怎么**怎么搞。比如说“轮宝供养”仪式,就是三更半夜,等数量的男女围着一个“上师”和“明妃”坐好。女信徒脱去胸衣置于箱内,归上师保管。念完乱七八糟的咒语后,上师把箱子拿出来,所有的男人从箱子里抽取胸衣,每人一件。胸衣的女主人,就是那个人这次仪式的“明妃”,接下来干的事不言自明。千万别以为这是一件非常刺激有爱的事,因为你抽到的这件胸衣,很有可能属于你的姐妹,或者更糟,属于你的母亲……
“母亲?真的?”叶念思从心底感到一阵反胃。阿夏咬着嘴唇,轻轻地点头道:“我的母亲十二岁开始就是性力派的桑杰士大上师的明妃。后来那位大上师玩够了她,就把她转让给了其他信徒。我母亲在那个黑暗的教会里生活了二十年,直到她怀上我。我出生那晚,很多信徒前来恭喜我的母亲,可我的母亲连谁是我的父亲都不知道。我的母亲知道如果我在那个环境长大,一定会沦落到和她一个下场,于是她决定铤而走险。”
阿夏的母亲是个人才。在打定主意要跑后,阿夏的母亲一不做,二不休,偷偷地跑到桑杰士的房间,勾引桑杰士和她一起“参悟教义”。然后乘桑杰士睡觉的时候偷偷打开他床上的暗格,偷走了性力派无上传承秘卷出逃。桑杰士发现之后大发雷霆,亲自带领性力派教徒在婆罗门教的势力范围内追堵阿夏母女。母女俩一路上躲躲藏藏,花了十年时间才从印度逃到吐蕃诸部,再从吐蕃诸部逃到婆罗门教并没有那么盛行的西夏。在这途中,阿夏有印象的险些被追上杀死的就有十三次之多。为了保护阿夏,阿夏的母亲更是受了三次差点致命的重伤。
好在事情在母女二人来到西夏边境没多久后发生了转机。当时刚刚继位的李元昊为了突破宋国制定的对夏包围圈,悍然发动了针对吐蕃河湟地区的大型战役。那一仗,无数人死于战乱,倒霉的桑杰士也被卷入乱军之中。与他同来的教徒在乱军中全军覆没,只有他仗着高超的武功在李元昊眼皮子底下扬长而去。
此役过后,失去助力的桑杰士只得灰溜溜地返回印度重新发展信徒。阿夏母女却险而又险地躲过了兵荒,甩掉了一路上追踪她们的性力派教徒,逃到了西夏境内。母女二人相依为命,一路逃向东北,最后到了契丹境内。两年后,重伤难愈的阿夏母亲瞌然长逝。阿夏于是抱着她母亲的吉他,靠着连蒙带骗的方式走街窜巷的卖艺生活,直到最后连人带钱一起输给了叶念思。
叶念思听到这里,忍不住紧紧地抱住阿夏,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安慰她:“你母亲实在是太伟大了。我谢谢你的母亲,把你送到我的身边。以后我会代替你的母亲,我们的母亲,来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