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秉修想着,两年前,李侍郎确实替他走过一次边疆,也曾带过信,说此人可放心,算他的心腹。
怎得,怎得会做这样的事来……
贺秉修深吸一口气。
“本宫当年只对舅舅说了此人可放心,算得上本宫的心腹,他就能搞出这么多事儿?”
然后语气颇为凝重地问了一句。
“你是何时发现此人对本宫有二心的?”
施幼南面上依旧风轻云淡,浅浅鼻音说到。
“上元节,我去殿下宫里,见过此人一眼,便知。”
贺秉修疑窦深重,“一眼便知?”
施幼南点点头,“是。”
然后活络活络手腕,方才被抓的还有些疼。
“他给殿下拜节,多看了几眼其他官员送的礼单,此人便是不对。
目含狡黠阴隼,不像是送礼,倒像是来看看,谁来送礼,送了多少礼。”
贺秉修:“……”
心里只道,看看也无妨。
礼单又不会写。
施幼南觉得贺秉修此番模样,实在太不谨慎。
“当日我便派遣了一位殿下的暗卫去跟着他。殿下想知道,李侍郎随后去了哪里嘛?”
贺秉修自是不知。
施幼南说。
“他去了吏部,调了一些官员卷宗…还誊抄了部分。若不是吏部有殿下的人,我没叫人跟其行踪,臣也不知他为何这样做。”
“卖官鬻爵的网是替殿下拉拢各方势力,再来就是利用这次案件,拉拢了各方势力的顶尖。
这样,殿下握有他们的把柄,又有好处,才能更稳的立足在朝堂之上。毋需完全依靠蒋家。我之前还在想,谁做这位‘背叛’殿下的人好,他生撞上来,也不必怪臣下手狠厉。”
贺秉修心肺拥堵,凌空指着,大骂。
“该死。”
然后接着发问到施幼南。
“那你何时发现这封信的?”
施幼南结果贺秉修手上薄如蝉翼的信,从车里暗格中摸出一个火折子,将信燃去。
“微臣是在杀他之前。取了信,然后放他去跑,杀之后,换了密信。
李侍郎弟弟手上的信不足为惧,殿下放心的去见陛下,结了侍郎案,还辰王一个清白,这才要紧。”
当火苗舔舐着信纸,一字一句化为乌有。
施幼南嗓音突然变得奇怪了些。
“辰王生辰下大狱那一日,陛下与王舟都单独见过他,殿下可以去陛下面前探听一下,到底是何事,让陛下这般重视辰王。”
马车突然缓下来,贺秉修打起帘子一角,侧目望去。
到了宫门口。
施幼南突然起身,与贺秉修行礼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