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朝政时局稳定,她就可以找寻机会离开了。
不过……
明怜指尖抓住床帘一角,缠绕着思索。
现在公子是让她服侍了,但是昨晚服侍的匆忙,她昏过去后就什么都不知道,醒来也没有见到公子,所以其实公子是否是真的要让她留下,她并不得而知。
退一步讲,如果公子姒昭只是让她服侍一晚,然后依然让她回去,这也有可能。
明怜心中的石头不能落下。
她按耐着焦灼,容色平静地等待公子姒昭回来。
期间,有侍从过来为她送膳。
侍从低着头,不看明怜,不与明怜有任何视线和肢体接触。
明怜看一眼侍从,觉得侍从面容陌生。
每次出现在她面前的侍从都是陌生的,似乎没有长久的侍从,所以她没认识什么人。
想来是因为公子姒昭的府邸浩大,侍从人数太多,所以她不会常常遇到同一副面庞。
侍从布置好了膳食,正要退下,明怜忽然柔声唤她。
侍从身体肉眼可见地紧张了下。
这位明怜姑娘是公子姒昭的女人,在公子姒昭接她入府的时候,侍从们就已经得到了命令要好生照料她,但是不能对她透露太多信息。
昨晚过后,公子姒昭虽然帮她收拾了身子换了衣衫,但是公子毕竟是金贵之躯,且事物繁忙,有些繁琐收拾之事无法亲力亲为,所以昨晚屋内的一些疯狂痕迹是由侍从收拾的。
侍从们有些诧异,有些脸红,毕竟痕迹疯狂,另一方面,侍从诧异于公子与这美丽的女子原来现在才成事。
或者,只是公子前阵子事务忙又受伤,所以不便。
但不管如何,明怜姑娘作为切切实实服侍了公子的人,侍从们更是小心翼翼地待她。
不管有没有服侍公子,明怜对侍从说话始终温温柔柔,她没什么趾高气昂的想法,服侍公子,那是她的选择,是她与公子的事情,与旁人无关。
明怜平静温婉,却丢下惊雷,“有避子汤么?”
侍从有些懵,因为公子府上从没有服侍公子的女郎,所以避子汤这种东西是没有备的。
明怜观察侍从神情,见侍从忐忑紧张,心中猜这侍从定然不能干预过多与公子有关的事情,明怜柔柔说,“我现在身子不舒服,否则我就自己过去了,你能帮我与府中医者说熬一碗避子汤么?”
“可是……女郎还是莫要擅自做主为好。”侍从小心翼翼道。
明怜不着痕迹摸了下腹部,她温婉说,“即便擅自做主,那也是我自己做主,我不会影响你,你就帮我催一下就好,剩下的事情是我与公子的事情,我会承担的。”
侍从听明怜善解人意,又见她模样美丽楚楚可怜,明怜的话不是什么为难人的要求,侍从应下,不多时,避子汤送过来,公子姒昭还未处理完政务,明怜一人等待着,她身体实在疲乏,趴在桌上小憩了一会儿。
等姒昭与门客们分开,离了会议的堂室,披星戴月回到屋舍,就看到明怜趴在桌子上等他。
女人乌色发丝柔美地垂着,身段伏着,衣裙褶皱拐角勾勒纤细的腰肢。
姒昭的眸色沉了沉,有些欲望在他眼底深处掠动,他平静地解了外衣。
只是,他清楚,明怜现在身上疲惫,经不起折腾。
明怜不知道,他想要的太多,太浓烈,太偏激,无法被寻常的相处满足。
可暴露太多,她必然会害怕。
他的病态在骨子里叫嚣,此刻,勉强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