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立刻噤声,作恭顺状。国师大人又朝她做了一个手势,她有些不甘有些忿忿地瞪了我一眼,不得不退了出去。
终于只剩下了我们二人。
国师又向我做了个“有话请说”的手势。
我正襟道:“其实小女这次前来,是心中长久以来有个疑问未解。”
国师挥毫写下两字。“何问?”
“我想问的是,为什么会有人背叛自己的族人,将自己的家国推向万劫不复的境地?”
国师执笔的手一顿。
“为什么会有人借假死遁走他乡,利用自己的儿子算计国之秘宝?”我与他对视,笑意不改。“难道是因为她爱上了他国皇帝,才出卖自己的国家来讨好那个男人?“
国师手中的笔,断成两截。
“不必再装了。”我正色道:“崇樱大人,你不是问我为何要来大越?如今我便给你一个答案。来大越,我只为了见你一面,了清我心中疑惑。”
他静静地听着,慢慢地将手中断裂的笔端端正地放于桌前,又慢慢取下了面具,露出一张老态龙钟的脸。
“你是怎么猜到我的身份的?”
“其实不难。”
齐瑞临曾说过,每一年他娘亲都会带他去丽水镇住一段时间,因为丽水镇离幽山灵源近,可以巩固加强他们身上的异能;后来我也打听过关于国师的事,巧的是每年那一段时间,国师也恰好在闭关,再加上国师被越皇重用的时间与齐瑞临被接回大越的时间相差无几,稍加推断便怀疑上了国师的身份。
齐瑞临带我去见崇樱时,曾说过他与周明蓁的婚事是她一手促成,如果崇樱真的只是居住在绿竹林的一介平凡老妇,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影响力?
至于那件木屋,根本就不是她的真正居所。为什么?因为这件屋子没有厨房。
一个人再怎么超凡脱俗,也不可能餐风饮露。所以我推断出这屋子只是他们碰头的一个据点,后来我也让从苒再去绿竹林探查过,果然不见有人居住。
这么多的线索指向一个真相。
“国师,就是崇樱。”
我伸手取过那枚面具看了看,微笑道:“还是那夔龙面具更配你,少祭司大人。”
“这个称呼,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唤过了。”
崇樱垂着眼。“这么说,你刚刚故意来那么一出,是为了支开我的女官?”
“也不完全是故意。”我冷冷地看她。“崇樱大人,我是真的想知道,你为何要这么做。齐瑞临为何会知道黄金花的秘密?为何会掌握它的使用方法?为何能找到神兽?这些,难道不是你告诉他的?我只不明白,你为何要生下大越皇帝的儿子,还要用他的儿子来对付幽国?幽族到底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